眾人望向沈長歸。先前被姚定西一拳打飛的男子的身邊已是一灘血水。最為刺眼的莫過於距離他兩三步的位置的一個寶貝疙瘩。
一時間整個酒樓只能聽到陣陣哀嚎。沈長歸下手之毒辣遠超常人想象,這麼一來,大秦又多了一個太監。
那男子疼的在地上直打滾,嘴裡一直嗷嗷的叫喚,姚定西頓感下體生風,陰涼陰涼的。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襠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還好寶貝還在。”
那四人臉色慘白,“你,你,你死定了……他,他,他真的是當朝戶部尚書……你……”
只見沈長歸十分沉著,斬下那男子一片衣服,擦拭了手中的長劍,緩緩開口。“別說戶部尚書,就算是如來佛祖,我也照砍不誤。”
四個人啪的一聲癱倒在地上,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本想靠戶部尚書的名號嚇得沈長歸屁滾尿流,沒想到沈長歸根本不在乎什麼戶部尚書,一劍就叫那戶部尚書的兒子從此斷子絕孫,家族的香火也就這麼沒了。這四個狐假虎威的公子哥早已被嚇得襠下溼漉漉的。此刻他們四個只求自己不要變成太監,便是萬幸。
“你們四個抬走這個傢伙,去找來他爹,我就在這裡等著。”沈長歸坐到一旁,給包子和饅頭倒滿一杯酒,招呼到姚定西。“姚大哥,繼續來喝酒吧。順便等等那個戶部尚書。”姚定西此刻也蒙了頭,他從沒想到沈長歸會如此淡定,哪怕是自己,方才聽到戶部尚書也打了個寒顫,而這個剛認識的沈行,非但一點不懼那戶部尚書,斬下了那戶部尚書兒子的寶貝還瀟灑的喝起了酒,全然不顧那戶部尚書會不會怒火中燒的帶著一隊人馬便將這酒樓踏平。
“殿下,你不必為奴婢如此的。”包子開口說道,也有些為沈長歸擔憂。
沈長歸颳了下包子的鼻子,笑著說:“你是覺得那戶部尚書會去找我爹理論還是找我義父理論?就算去理論,是少個兒子還是再少個襠裡的玩意兒?”
沈長歸一杯酒入肚,包子和饅頭捂嘴笑了笑。一旁的姚定西怔怔的走過來,坐在一旁看著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男子,嚥了一口口水。
眼前這個人,閹了一個人。
“你們四個也想做太監麼?還不抬走他?”
聽到沈長歸這句話,四個人顧不得什麼顏面,慌忙跑過去抬起來那個早已因為疼痛昏死過去的男子。撒腿邊跑,邊跑邊不忘這叫喊“你等著,你今天完了。”
“慢著。”沈長歸一句話如聖旨一般,那四個人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那玩意怪噁心的,塞到他嘴裡帶走。”
自己嘗自己的寶貝,是個什麼滋味。
四個人眼神裡充斥著憤怒,恨不得將眼前的男子扒皮抽筋。“嗖”的一聲,沈長歸長劍擲出,直接削斷了一個人的長髮。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削了頭髮無異於砍頭。四個人也顧不得面子,嚇得趕忙跑過去撿起來地上那團肉塞到那戶部尚書兒子的嘴裡,一步三個跟頭的跑出了這家酒樓。他們生怕眼前這個閻王改了口,便要做了那孤魂野鬼。
姚定西平復了下心情,站起來舉起一杯酒,一口飲盡。然後拜了拜沈長歸。沈長歸慌忙起身。
“沈兄弟,受我一拜。”
“姚大哥這是為何?”
沈長歸趕忙讓姚定西坐下來,驚魂未定的姚定西又連飲了三四杯,然後伸出一個大拇指,對著沈長歸說道。
“高,真高,姚某服了。”
沈長歸和包子饅頭有說有笑,包子和饅頭不停的給沈長歸夾菜,對於她們兩個。能和太子同桌而餐已經是最大的賞賜。唯獨姚定西,掌心的汗水止不住的流出,故作鎮定的應付著沈長歸的話。
此時一個體態臃腫的中年男子急忙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著沈長歸一行人說道。
“各位爺,快跑吧。被你們打傷的公子,是當朝戶部尚書的獨子啊,還有那幾個公子哥,也都是四品大員的孩子啊。你們再不跑,一會官爺們來了就跑不了了。”這中年男子便是這間酒樓的老闆,老闆十分慌張,滿頭大汗,著急的眼角已經有些淚花。
“老闆你不必擔心。”沈長歸從腰間取出一張銀票,交與這店老闆。“這是五百兩銀票,就當是我賠給你了。你若擔心就先離去,不用顧及我們幾人。”
“是啊,老闆。老子看你是個好人,你要怕事就先走。不必擔心我們。”姚定西拍了拍那老闆的肩膀,底氣十足。
那老闆急得要哭出來。“各位爺,就算你們武藝高強,但這是天子腳下啊。更何況你們惹了是那戶部尚書,我勸各位爺還是先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沈長歸搖了搖頭。“店掌櫃,你若不信我,就先拿上銀票離去,就算他是戶部尚書,我也能讓他跪下喊我爺爺。”
店掌櫃顧不得那麼多了,拿起銀票。慌忙離去。多事之秋明哲自保,尋常百姓哪個不怕官爺,更何況還是正二品的官爺。
“沈兄弟,莫慌。等那戶部尚書來了,我去和他理論一番,我爹的面子總歸是有兩分用的,他也不能拿你咋樣。”
沈長歸謝過姚定西。“那全仰仗姚大哥了。”但他何嘗不知,徵西將軍充其量只是個三品官員。又在西境駐守,鞭長莫及。更何況戶部尚書是那正二品的大員,這渾水多半還是要他親自解決。
沈長歸不慌不亂,悠然自得。反觀那姚定西早已滿頭大汗坐立不安。
這種世子出事,軍隊總是來的很快。而且還是戶部尚書親自領隊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