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千宗會的序幕,要開始了吧。”
天地間的溫度在這一瞬間降了下來,原本還算暖和的陽光變得陰暗起來。自稱谷太一的青年一句話便讓天地失色。
“前輩說的在理。”
黃長齡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原本失色的天空再度回覆了方才的光明。那些被凍得哆嗦的百姓也回過了勁,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只是悻悻的罵了幾句該死的天氣。
“各位都到齊了,那千宗會,自然是要開始了。”戰帥羽扇揮出,便要下令開幕,卻被毒帥一把抓住。
“別急,還有個人。”
戰帥一臉茫然。“洪某謝過前輩送劍之恩。”
洪星海的聲音響徹雲霄,那些內功底子不深的都面露難色。至於尋常百姓吐的吐,暈的暈,讓人哭笑不得。
只見一個老頭在冬天裡穿著一件薄紗,身上留著些胭脂水粉,頭髮凌亂。看起來就像是剛剛風月之後提起褲子逃跑的逃客。手中提著一個木棍,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會場的中心。
這個老頭名叫李半庭。
“他媽的,別謝不謝了,煩不煩,吼一嗓子有個啥用。”
老頭看起來很不耐煩,洪星海只能退到高臺。在這老頭現身的時候,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若是沒有武學修養的還不明顯,只是覺得這老頭不簡單。但凡有點門道的無一不感到有如泰山壓頂一般的壓力,這種是自己被蔑視的壓力。
老頭一步跨上高臺,走到了沈長歸身邊。
“不錯啊小子,有點門道了。不是那花拳繡腿三腳貓了,咋滴,這青面白毛的大蟲教你了?”這老頭看起來毫無尊卑貴賤,一開口便稱毒帥是青面白毛的大蟲,換做別人早已死了一百次。
“李老說笑了。”
“說個屁笑啊,說啥笑?老子說你有門道了你還不樂意了?榆木疙瘩。”
李半庭一頓訓斥太子只能一一點頭,說一千道一萬,這個老頭是惹不起的主。
“見過劍神。”毒帥戰帥二人齊聲,一同抱拳行禮。
“這青面白毛的大蟲不說了,一眼看過去就不是善茬。你這種看起來文縐縐的書生還能成一個元帥,沈嚴復是咋想的?我這輩子最煩就是聽你們叨叨了,一開口就停不下來,死人也能給你們說的從墳裡爬出來揍你一頓。”
戰帥尷尬的笑了笑。
“罷了,我就是來看戲的,不妨礙你們了,繼續吧。”
說罷李半庭就地打坐,讓一旁的眾人看呆了。臺下的觀眾也開始議論紛紛,大多是在說這個老頭究竟是誰能有這麼大的架子。
“可還有事?若是再無他事,千宗會便可以開始了。”
戰帥溫文儒雅的話讓整個會場寂靜了下來,沈長歸盯著那個紫衣女子,眼神裡充斥著敵意。這個女子他始終想不起來是誰,只是覺得很熟悉。
“老頭都出面了,我也不必在這麼掩飾下去了。”
先前自稱谷太一的青年男子整張臉飛速的融化,原本高大的身軀變得矮小起來,活生生的變成了一個侏儒。所有人大氣不敢喘一口的看著這個男子,變成侏儒後又飛速的長大,衰老,最後一張蒼老的臉龐,佝僂的身子浮現在眾人眼前。
“老妖怪,真罕見啊。”
一百一十年前,有一個男子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世外高人的指點,成了為當時天下的魁首。對於這個男子沒有人對他有多少了解,只是知道他喜歡穿一身黑袍,經常指點各種無名小輩。也因此桃李遍天下,經他指點的小輩不出十年,必定成為一代宗師,十分神奇。這個黑袍人還有一個弟弟,喜歡穿一身黃袍,即便讓天子頗為震怒,但對於這個愛穿黃袍的男子卻毫無辦法。無人知其蹤,無人敵其手。
兩人神秘的在江湖中流傳了三十年,一個名為陰陽閣的宗派進入世人的眼線。
閣內無弱者,翻手為海,覆手為雨。多少個出名的大宗派都葬送在陰陽閣的手裡,每個被滅門的宗派都會留下一句陰陽為我開的話,讓天下一時間人心惶惶。
又過去幾十年,一個名叫東皇,一個名為西帝的兄弟二人騰空出世,一時間天下無人能敵,耐不住寂寞的二人一人開天,一人屠龍。風頭盛茂,可這二人又經常失蹤,多年後又出面攪亂整個江湖,著實讓人膽寒。
一百一十年,二人依然在世。
“面具帶多了,摘下來透透氣。”
那老頭鬼魅一笑,讓人無比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