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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反省自己

蔣凡搖搖頭道:“不知道,出門漂泊,無論做哪一行都不容易,你看邱叔老兩口,開個餃子館,掙點辛苦錢,經常都有人去騷擾。

你問我酒店行列做什麼?難得你有朋友在那裡上班?”

汪文羽把臉埋在蔣凡懷裡道:“沒有,前幾天跟同事去看守所,旁觀審訊一個殺人犯,瞭解到一個酒店女孩凋零的故事,有些同情這個行列的人罷了。”

“凋零?多大年齡?”

“去世那天,是她十九歲的生日。”

“什麼原因?”

“本是很好的朋友,由於職場競爭產生的嫉妒心,聯合外人,借為她生日,把她灌醉,殘害了她。”

雖然與那位凋零的女孩不曾相識,但是回想起自己瞭解到的過程,汪文羽同情的眼淚流到蔣凡胸口上了。

蔣凡溺愛地摸著她的頭,有感而發:“現實真容易改變一個人的人性,比如劉經理,家有老公小孩,自己也是受害者,現在卻和傷害她的人滾了一個被窩,而且還長期勾搭在一起,慢慢失去了人性。

可畢竟還是女人,今天我口不擇言的話,還是刻薄了些。”

聽到蔣凡帶有懺悔的訴說,汪文羽抬起頭,眼眶和臉上的眼淚還未乾枯,臉上又有了笑容道:“哈男人?你也會反省自己?”

蔣凡輕輕颳了一下汪文羽的鼻子道:“到了東莞,我一直都在反省自己,可是有時真控制不住心裡的憤怒,一而再得惹事。”

汪文羽皺起鼻子撒嬌道:“以後不準刮我鼻子,刮陷了就不好看了。你一直在反省?到底反省了些什麼?說來聽聽。”

蔣凡沒有急於回答汪文羽的話,他從放在床頭邊的煙包裡,掏出一支椰樹煙,點上後深深吸了幾口,吐出兩個菸圈,剩餘的煙霧從嘴和鼻子裡緩緩冒出。

然後皺起眉頭,神情嚴肅,眼神有些支愣地望著天花板道:“狼狽離開校園大門那一刻,我恨學校領導;到了東莞上沙,我恨那些治安隊的人;到了達豐,我恨剝削打工人陳老闆和他身邊助紂為虐的狗腿子,還有那些高高在上的臺灣高管。

回頭一想,弱肉強食是叢林法則,優勝劣汰是生存規律,自己不夠強大,一味的怨恨又幫不了什麼,有過屁用。

生活就是這樣,不但靠拼搏,還需要有承受坎坷、磨難的能力,因為誰都無法預測自己明天將面臨什麼。

別人說,大學校園最能綻放青春,綻放愛情的地方,可我呢?大學三年,週末時間,天不亮就要送早報,送牛奶,上下午要送煤球,每天空閒時間還要去老頭那裡習武,隨時一身都是髒兮兮的,身邊的女同學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哪來什麼青春、愛情。

自卑的我在校園裡見到你第一眼後,也只能做夢幻想一下這美事,連打聲招呼的勇氣都沒有,誰能想到一次誤會,你卻成為我的婆娘,別人口中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十來天時間,在我們之間卻變成了現實。

漂泊途中遇到郝夢,應該說是命運眷顧,我也知道她的心思,可是腦海裡、夢裡都出現浴室那段場景,和她在一起,有荷爾蒙的萌動,但是總感覺缺少一點什麼,和你在一起後,我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但是和你在一起,我心裡也難以釋然,總感覺虧欠郝夢,畢竟我的確做了那些羞辱的事,那天我在醫院,聽到她的聲音就裝睡,就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說真的,這幾天我也想她,但不是感情,而是感激和友情,可要真正去見她,我又缺乏一份坦然,這就是自己的罪孽。”

說到這裡,蔣凡的一滴眼淚滑過臉頰,跌落在床單上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