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玉搖了搖頭，胃裡又開始翻江倒海了。

閃電繼續說道：“變異者佔領這個世界，只用了不到1個月的時間，而亨利的這項特殊工藝，直接改變了人類在變異者世界裡的地位，從毫無作用的垃圾，變成了可食用的家畜。

說起來，人類是這個世界裡最低等的存在，凌駕於人類之上的存在，除了變異者，還有一種被稱為鬼怪的東西。

鬼怪由人類的靈魂直接變異而來，已經完成了概念上的最終進化，不再需要進食，也不會衰老，堪稱無敵，在它們面前，變異者又成了毫無作用的垃圾……”

遲玉聽著他的喋喋不休，暗暗地將這些東西記下了。

“亨利靠著這項工藝大發橫財，也成為了一部分人心中的神明，為了能夠留在亨利的工廠，很多人心甘情願地做了可供割肉的家畜，將自己的肉奉獻給了變異者們。”閃電說著，“呸”了一聲，嘲諷道，“可惜，家畜就是家畜，亨利從未將它們當做是一回正經事。”

正說著話，遲玉突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回過頭，卻什麼也沒看見。

閃電摸了摸後腦勺，不明所以：“你回頭看什麼呢？”

遲玉一愣，閃電也沒看到有人？可那聲清脆的“文斯”，確實是從身後的走廊傳來的。

“文斯，你什麼時候來見我？”

這個聲音只有他能聽到？

他孃的，又出鬼了？

遲玉下意識地摸起了一個鐵罐頭，做出了防禦的姿勢。

當然了……

這個姿勢除了能給心理帶來點安慰感以外，毫無卵用。

閃電毫不客氣地嘲諷道：“你小子真逗，拿著那人肉罐頭幹什麼用？你還指望拿這個去對付高階生物？”

高階生物？

遲玉戒備地盯著這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黑西裝男人，手不由地攥緊了。

“文斯，你怎麼這樣看著我，難不成已經不認識我了？”

黑西裝男人戴著一副做工考究的金絲邊眼鏡，打著規矩的領帶，還戴了一頂圓邊的禮帽。他的右手握著黑傘，左手提著一盞昏暗的煤油燈，一臉世故的笑意。

從他的面相來看，妥妥的是國人長相，但他的穿著打扮，又要更偏向西式，而且很有年代感。

遲玉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很糾結？還是說……你在害怕？”黑西裝男人又走近了兩步，將脖子伸長了些，湊到了遲玉的鼻子尖，“味道沒有變，或者說……變得更美味了。呼，說真的，我很久沒有遇到過這麼香的肉了，讓我饞得要流口水了呢。”

不過，這男人並沒有做出不友善的舉動。

閃電附在遲玉耳邊提醒道：“千萬要小心，這就是凌駕於變異者之上的存在，也就是鬼魂！

這個鬼魂名字叫做菲利，文斯與他有過一筆交易，但具體的交易內容我無法探知，你需要當心，任何與鬼魂做交易的人類，都不會有好下場……”

“我當然還記得你。”遲玉大方地伸出手，握住了對方蒼白的手掌，“我也記得咱們倆的交易。”

“很好。”菲利點了點頭，動了動手指，回敬了遲玉。

在這個時候，多說便多錯，沉默著聆聽才是最佳的處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