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打鬥痕跡穿梭在林中,很快任圖影就發現前方有動靜傳來,當下收斂全身氣息,放慢速度向前靠近。
樹林中,只見白衣女子揮動手中長劍,劍光所過之處根根大樹平整斷裂,轟然倒下,霸道的氣勁向四方擴散而出,引起方圓百米一片混亂,煙塵沖天。
但白衣女子顯然是後力不足,造成混亂後便立刻抽身而退,絲毫不敢久留。
天下五絕此前在天下第一樓吃過一次虧,因此也不敢硬接白衣女子的劍招,顯然是有所顧忌,每次都是巧妙避過,待劍氣消散後再緊追而上。
“她們是要耗光那個神秘女子的靈力,然後再一舉將其制服。”草叢中,任圖影心裡沉思,他心中的疑惑需要這個神秘女子來解答,自然不希望五絕將其抓住,但他也是壓力山大,因為以他目前無人境二階的修為天下五絕中的任何一個都可以蹂躪他。
倘若貿然衝上去不僅救不了人,而且自己也不會有好下場。
“要不殺了她們?”這時,斷神朱天滅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任圖影思忖著搖了搖頭:“目前我還沒這個想法,況且為了她們拔劍也不值得。”言訖猛然躍上一棵大樹:“先跟上去看看再說。”
時過少許,又是幾千米的距離拉開,前方一座山包下,五絕已將那個白衣女子團團圍住。
此刻白衣女子已經到了精疲力竭的程度,俏臉蒼白,用劍撐起搖搖晃晃的身體,顯得孱弱不堪,一副隨時會倒下去的樣子。
縱然如此,但在她眼中的堅定卻是絲毫沒有動搖。
身如山!眼如電!劍如虹!竟充滿了一種屠戮蒼生的殘酷氣勢!
我自一劍握在手,笑看蒼生如芻狗!
“你究竟乃何人?敢大張旗鼓的來天下第一樓搗亂卻不敢報上名來,豈不可笑?”五絕之一厲色問道,饒是白衣女子此刻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境地,但也不敢貿然上前。
因為誰都知道,這一刻上去將會面對白衣女子致命的一擊,這個出頭鳥,能不當則不當。
“呵,要殺要剮儘管放馬過來便是,多言作甚?”白衣女子一劍前指,眼神中充滿不可一世的冷傲,讓五絕心裡不禁一寒,面露駭然之色,齊齊後退了幾步。
“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我們心狠手辣了,觸犯琴皇,唯有一死!”突然間,五絕沖天而起,五種不同的琴聲同時響起,夜空之中,只見五道光刃組合成一個詭異的光芒印記轟然飛向白衣女子。
“雲舞天涯!”驟然間,一道劍光如滾筒般衝上天空迎上了那道光芒印記,緊接著一道飄渺的聲音傳出:“狂雲無常天作陪,隨風而去化奔雷。”
一道閃電自劍光中閃爍而出,剎那間夜空便被照亮。
後方,任圖影捏了捏眉心,一咬牙關,當下影渡雲霄身法全力展開,化成一道黑線衝向那個白衣女子,提著她的衣領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此前那招“狂雲無常天作陪,隨風而去化奔雷”正是雲舞天涯第一式的劍訣,那一刻任圖影利用斷神朱天滅的神識將其施展方法傳輸到白衣女子腦海中,故而她才得以在情急時刻施展出來對抗五絕的聯手一擊。
風捲狂雲天乃任圖影親手打造出來的劍,因此和其配套的雲舞天涯劍法他自然也是瞭如指掌。
不過一次神識傳輸對目前的任圖影而言代價也不輕。
樹林中,任圖影抱著已經昏迷過去的白衣少女急速穿行,聞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心裡不由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抱著一個女子。
不過在這等時刻任圖影也沒心情過多去體會什麼,忍著腦袋的暈眩感狂奔在林間,一刻也不敢停留,要是後面的五絕追來只怕兩人今天都會嗝屁於此。
……
約莫半個時辰過後,任圖影回到了胡欽的腎人堂。
踏進院門的那一刻他終於有種如釋負重的感覺,一口氣鬆下來後就無力的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