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門之外,任圖影與敖特慢行走在寬闊的官道上,隨著路上行人漸少,兩人悄然躥進一片灌木叢中消失不見。
“你真的知道斑竹林在哪?”任圖影略帶疑惑的聲音響起。
“當然知道,敖爺小時候隨我爹來這一帶打過獾豬和獐子,還抓了兩隻渡渡鳥,所以熟的很,閉著眼睛都能找到。還記得前面有一塊西瓜地,咱先去偷幾個西瓜解解渴,怎麼樣?”
任圖影心情本來就有些沉悶,聽聞這一句,臉色不禁一黑:“還偷幾個?人家農民伯伯種瓜賣幾個錢也不容易,我們要是沒錢也就罷了,但有錢幹嘛還要用偷?”
“嘿,你錯了。”敖特慢不以為然的揮了揮手:“經過這裡的路人若是口渴了摘幾個西瓜是不算偷的,只是敖爺說習慣了而已。其實真正的小偷是獾豬,那傢伙白天躲在洞裡,晚上就出來偷西瓜吃,讓瓜民伯伯一個頭三個大,真是鐵砂布做的內褲——操蛋啊。”
他悠悠然的說道:“猶記得,當年的一個夜晚,月色如雪,敖爺項戴銀圈、手持鋼叉,忽聞瓜地裡噪聲大作,便知道是那獾豬又在偷吃西瓜了,於是敖爺步伐輕盈,小心邁近,可那畜生好生了得,千鈞之際竟從我胯下反竄,口齒尖利、皮如油滑,真是奈何它不得!”
“我尼瑪……你大爺的。”任圖影直接一腳蹬在了他屁股上,卻是實在受不了這貨此刻這副欠扁的模樣。
少許,兩人摘完西瓜,便順著敖特慢記憶中的方向朝斑竹林而去。
任圖影心頭是念茲在茲的,紙條上的內容顯得模稜兩可,那個所謂的小情人究竟是指的誰?
而在任圖影心中也只有夢舞妖嬈才會和情人這個詞搭上邊,但他又想不明白了,自己喜歡夢舞妖嬈的事貌似就只有任莉莉和敖特慢知道,就是連夢舞妖嬈她自己也是不清楚的。
“究竟是什麼人既知道我是國師又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任圖影心頭困惑。
敖特慢在前面披荊斬棘,渾身粘滿了鬼針草,活脫脫的一個胖刺蝟,突然回頭說道:“前面就是斑竹林了,那些殺手應該就在附近,我們現在怎麼辦?”
任圖影一步躍到他前面,目光凝視著前方打量了一會兒,隨後說道:“直接出去,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說著看了看腳下,只見一根蛛絲般的細線在草叢中穿過,現在已被踢斷,顯然是那些人早就準備好的。
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斑竹林中,地面覆蓋了一層腐爛的竹葉,一腳下去地面便會輕微下陷,進而驚出許多螞蟻順著腳踝往身上爬。
敖特慢嚇得一跳,“兔兔小心點啊,這螞蟻一咬就是一個紅疙瘩,幾天都消不下去,可千萬別讓它們鑽進了你褲襠裡。”
任圖影抽了抽嘴:“你那玩意兒那麼小,應該讓它咬上幾口,這樣才可增粗增長。”說著目光四處移動,發現這裡的地面上除了一些走獸的腳印之外便尋不到一點人的足跡。
不過他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裡一定有人居住,而且人還不少,卻是因為周圍的斑竹都微微傾斜,而且竹竿光滑,想來定是這些人都是輕功了得之輩,從不腳踏地面,而是踩著這些斑竹行走。
兩人往前走了片刻,一棟破敗的古屋赫然出現在眼簾,只見三個渾身被罩的只能看到一雙眼睛的黑衣人並排站在古屋前方。
見到任圖影和敖特慢二人走來,一道比較矮小的身影突然從三人背後走出。
顯然,這個走出來的矮小黑衣人就是這些人的頭目。
來人聲音沙啞,聽不出大概年齡和性別,徑直向任圖影兩人走來就笑道:“任國師果真豪爽,膽魄非凡,真乃是人中之傑啊,令在下佩服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