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詩詩看著姜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隨後她將話又繞了回來:“既然你覺得武者大軍的事不能推遲,那我們得出手,若不然就只能推遲。”
姜杉猶豫著說道:“但是大賽有規定,我們不得出手干涉比賽。”
“規定從來都是死的,而人則是活的。”溪詩詩邁步走出房間,“你優柔寡斷,愛拿規定說事,這就是師父不選你而看重任圖影的原因。”
姜杉看著溪詩詩的背影,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寒意,“好。”
……
開天空間。
畫境中,盤膝而坐的任圖影起身走出畫境,利用留在外面的神識感應目前的情況。
他已在畫境中待了好長一段時間,算起來,外界應該已經過去一天。
距離這輪比賽結束,差不多還有半天的時間。
他留在外面的神識感應到四處一片安靜,多處有粘稠的黑水,也有一些被切斷的殘肢斷臂,想來是有人被那些詭異的虛影包裹之後情況緊急,不得已才切斷自己的臂膀。
片刻後,任圖影退出開天空間,頓時聞到一股刺鼻的腥味兒,放眼四顧,已無人影,遠處偶爾還有激烈的打鬥聲,以及悽慘至極的慘叫聲。
他跳上週圍一棟比較高的房屋,站在房頂,確定方向後朝那棟最高的大樓而去。
先前在開天空間中任圖影一直在仔細想著關於鬼域幻陣的破解之法,並仔細的將《煉經》回憶了幾遍,雖目前尚未確定自己的猜想,卻已然有所頭緒,甚至他幾乎已經肯定那棟最高的大樓便是鬼域幻陣的中心陣眼。
其間,任圖影遇到過幾道虛影,發現這些虛影更加清晰,流露的那種恐怖氣息也更強幾分,多半是吞噬了太多人的緣故。
但任圖影自然不會上去跟這些虛影硬剛,而是利用巧妙的身法和速度躲避。
正在他快要靠近大樓的時候,有人驚呼道:“贏亦!快過來!”
任圖影當即停下腳步,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看到一個棕色頭髮的青年,年紀跟自己差不多,隨後仔細一瞧,又發現一個巷子角落裡的一張爛佈下探出好幾顆腦袋,都顯得十分狼狽,顯然他們是在躲避那些虛影。
見任圖影楞在那裡,之前開口的那個棕發青年又用低沉的聲音喊道:“快過來,這麼傻愣愣的站在那裡,被發現了怎麼辦,你找死啊!”
任圖影還真的就走了過去,發現那張爛佈下藏著十幾個人,其中有兩個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右臂已經消失不見。
他目光掃視著眾人,覺得和之前不同的是,這些人的目光神色都不再像之前那樣毫無色彩,並且看樣子他們好像並不知道先前要死要活的要來取自己性命的事。
“贏亦,沒想到你也進了這城裡。”那個棕發青年嘆息一聲,情緒低落的說道:“這是座鬼城,冒出很多惡鬼一樣的東西,不僅我們的攻擊對這些惡鬼無效,反而這些惡鬼還能吸收我們的攻擊變強……幾千個人,想來現在只剩下幾百人。”
任圖影問道:“其他活著的人在哪?”
“不知道。”棕發青年說道:“情況太過混亂,我們能逃過一命已是萬幸,哪裡還顧的上其他人去了何處。不過這城說大也只有這麼大,想來那些人就在附近。”
另一個身材比較矮小的清水派弟子苦笑道:“想來我們是出不去了,法天尊者他老人家這次對我們的考驗實在是太過殘酷。”
任圖影沒有再說話,也並不想說出之前這些人不惜性命也要殺自己的事,轉而看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傷員,走過去查探了一番情況,隨後臉色沉重的說道:“他們體內的血肉在漸漸化成黑水。”
眾人聞言大驚,連忙湊近細看。
那棕發青年焦急萬分的說道:“贏亦,你是煉丹天才,背星丹那種神物都能煉出,一定可以救他們的對不對!”
任圖影蹲身再次檢視了一下那兩個傷員的情況,眉頭微皺,“兩個人我只能救一個。”
“為什麼?!”那棕發青年用力的抓著任圖影手臂,聲音顫抖的道:“只要你救好他們,我莊鑫願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德!”他抹去眼角的淚水,強忍著痛哭的衝動,“他們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求求你救救他們。”
任圖影嘆息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不是我不想救,而是其中一個已無力迴天,以我的能力,只能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