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祝恩主新婚大吉,早生貴子!”
姬成玦不耐煩地揮揮手,
指了指前面,
道:
“別磨蹭了,先給孤答題去!”
…
魏忠河的呼吸,在此時都放緩了許多。
進士及第,
天子門生,
居然敢齊刷刷地出現,當眾喊一位皇子恩主,這是什麼意思,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魏忠河清楚,事情的性質,已經變了。
六殿下現在所展現出來的東西,已經不再僅僅滿足經商有道,而是明明正正地昭告世人,他,姬成玦,在培養自己的親信大臣,在扶持自己的羽翼,
他,
要奪嫡!
因為這些事,原本只有東宮才能名正言順地做,其餘皇子就算想暗中勾連一些大臣,也只敢偷偷摸摸的,哪可能這般直白?
魏忠河再次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燕皇,
他發現燕皇的手掌,在微微顫抖。
此時的燕皇,
目光微沉,
一波又一波太監不斷奔跑來回,敘述著大婚現場正在發生的一幕一幕。
彷彿一種宿命的輪迴,在今日重演。
當初的他,
曾切身體會過自己那位丈人,那個閔家的恐怖財力。
他們就是用銀子鋪路,用銀子去勾連人脈,用銀子去扶持官吏,銀子,就像是江河之水浸沒上來一般,填充到腳下地面上的所有縫隙。
只不過,
重演是重演,
輪迴是輪迴,
但昔日那種壓力和深沉,已經不見了。
不是因為如今的他,已然是九五至尊,集權一身。
而是因為,
曾經那場大婚的主持者,
已經從閔家那位雄心勃勃的老家主,
變成了自己的兒子。
正在身旁的魏忠河還在謹小慎微地等待著陛下的暴怒時,
卻忽然聽到來自陛下的笑罵聲:
“呵,這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