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人在跑,楚人也在跑,夜幕之下,除了兩翼被擊潰的楚人還在懵懵懂懂外,中軍位置這邊,主流就是一起向北。
阿銘緊隨著主上,提防著暗箭,但這一場戰事,確實是過於安逸了。
不過,阿銘也清楚,並不是說那位被自家主上搶了老婆的屈氏少主有多廢物,事實上,那位今日在排兵佈陣上的表現,絕對可堪稱一個“趙括”。
但他真的和趙括一樣,一出道,就碰上了王者。
以野人王的謀略和對戰場的把控能力,對付一個屈培駱,真的是有些欺負人了。
阿銘清楚,這也是主上當年為何要留著野人王慢慢收服不捨得殺的原因所在了。
野人王在蠱惑人心方面,沒瞎子精通;在指揮作戰方面,沒梁程優秀;
但奈何,人兩者兼顧,這就很實用了。
阿銘也會不由自主地犯些許忌諱在自己心裡想著,要是今日指揮戰事的是自家主上,興許就不會那般輕易了。
自家主上現在是會打仗,也稱得上是真的優秀,畢竟名師出高徒,但也是不可能像野人王這般將戰爭玩兒成藝術的感覺。
就在這時,
一根箭矢射來,
阿銘閃身一側,用自己的肩膀捱了一箭,然後繼續像沒事人一樣想著自己的心思。
鄭伯爺這邊,則對劍聖道:
“您就不想到前面去玩兩把?”
劍聖不語。
他的任務,是保護鄭凡,在戰場上,防止鄭凡出意外,亦或者是在軍寨裡時,防止鄭凡這個主將被對方強者來一出斬首。
至於親自下去,到士兵窩裡廝殺,他真的沒太多的興趣。
無他,
掉價。
而偏偏鄭伯爺最擅長的,就是撫劍聖這類人的毛。
不光能給他撫平了,還能給他撫順了,最後,還能塗上油,讓毛髮泛著光。
鄭伯爺抬起一根手指,
道:
“您今夜只要出手,戰後,我治下百姓,免去一年的丁賦。”
丁賦,就是人頭稅。顧名思義,就是按人口繳納賦稅。
劍聖有些意外地看向鄭凡,道:
“當真?”
“當真。”
鄭伯爺又將那一根手指手回,
道;
“您要是能幫我在這潰軍之中逮到我那位姓屈的好兄弟,
丁賦,
日後在我治下,永不再收。”
劍聖目光微凝,道:“那你準備怎麼做?”
虞化平到底是虞化平,他被忽悠時,是因為他願意被忽悠,而不是真的被忽悠了。
“日後,在治理地方時,我打算攤丁入畝,滋生人丁,永不加賦。”
“這是你,早就想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