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看,北先生說,你在跟他學做事了。”
說著,苟莫離就將卷宗推向了何春來一側。
何春來現在確實是在做飯之餘跟瞎子學做事了,以前,他覺得自己其實挺會做事,畢竟曾在義士組織裡當過中層頭目。
但在和瞎子學習後,才發現,自己以前甚至連草臺班子都算不上,也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卷宗,其實何春來在路上也看過了。
“你列個表,畫個線,這些被毒死的人裡,看看有沒有什麼區別,比如各家背後的主子,靠山什麼的。”
何春來馬上懂了,問道:“您是覺得,刺客的目標並不是五皇子,而是真正的這些用毒酒毒死的人?”
苟莫離搖搖頭,道:“你是北先生的學生。”
何春來聽到這話,有些激動。
“所以,我可以教教你,這世上,絕大部分的事情,不會像是桌子,分上面和下面,而常常會像是筷子,兩根,一起拿。”
何春來點點頭,道:“受教。”
“所以,在我看來,五皇子被刺,和下毒,並不衝突,且在這裡頭,本身就存在隔膜,因為五皇子為災民祭天過,焚香沐浴吃齋寡慾,明面場合,是不可能喝酒的,所以,毒酒不是為五皇子準備的;
但之後的那場刺殺,卻是為他而來。
發生在一起的兩件事,應該是為了兩個目的,且這兩個目的,最終會使得一個人,受益。”
“忽然覺得,腦子,清晰了。”何春來說道。
苟莫離指了指卷宗,道:“你先找找,再仔細地劃分劃分,死了這麼多人,肯定有一部分是白死了的,這些人,排去後,再從必死的人裡找找線索。”
這時,
躺在榻子上的鄭侯爺閉著眼開口道:
“有時候,之所以死很多人,其實是為了掩藏住真正的想殺死的目標。”
苟莫離馬上回應:“侯爺英明,一針見血。”
隨即,
苟莫離對何春來道:“快去做事吧。”
“好。”
何春來抱著卷宗,走到另一側牆角,坐了下來,就著身邊的燭火,開始分析。
他本就曾活躍在穎都,作為一個隱藏於地下的存在,他對明面上的錯綜複雜關係,其實可以看得更為清楚。
把事兒交代了後,苟莫離走到陳大俠身側,伸手,接過了一顆烤土豆。
很燙手,所以只能不停地左手搗右手,就在這個過程中,他開始緩緩地圍著火盆繞著圈子。
蹲在火盆旁的陳大俠沒好氣道:
“明知道燙手,也不等放涼了再拿。”
苟莫離忽然停住腳步,
看向陳大俠,
陳大俠眨了眨眼。
“對啊。”
苟莫離發出一聲驚呼,
馬上快步走到榻子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