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劉梓驊貪婪得看了一天的書,自從眼睛好多了以後,她便愛上了這種在窗邊看書的感覺。
窗邊,可以看見隔壁的燈是否亮著。
但是他房間的燈遲遲沒有亮起。
平時的週末,林米陽都是在六點之前就會回來,如今看來,應該是劉梓驊眼睛好了許多,所以林米陽回來的時間便開始變完了吧。
劉梓驊嘆了口氣,突然就很懷念失明的日子。
沒有天亮天黑的概念,只有林米陽在不在的區別,整個世界裡,彷彿都是以他的存在為衡量時間的標準。
手機歡快的鈴聲響起,剛接通,趙家家的聲音便從聽筒的模式中傳出外放的聲音:“劉梓驊,快來,你家林老師要被一班學生給搞了!”
劉梓驊慌張站起身便要往門口走去:“怎麼回事兒?!”
趙家家氣喘吁吁道:“臨床大五的不是有什麼謝師宴嗎?我聽說,林老師硬是被那些老師拉去現場,學生們一個個每個都跟林老師敬酒,那場面,還是阿蘇她男朋友告訴阿蘇的,說林老師快撐不住了,想著讓你這個妻子去救場。畢竟應酬方面你可能比林老師有經驗。”
劉梓驊:“……”
什麼叫應酬方面她比林老師有經驗?她雖然是商會主席的女兒,但是還不至於天天跟著自己老爸去買醉吧?
“不過是敬酒而已,林老師應該有個度吧?而且,那些臨床班的個個都是醫學生,不用擔心會出什麼問題。”
“劉梓驊,你說你們不是基於感情結婚的,如今我是信了,那個女輔導員看上林老師不是一天兩天了,那大五的一個班有六十多個人,每個人一杯敬林老師,偏偏那個輔導員又不能喝酒,最終能送林老師回家的,你說是學生還是老師?”
“在哪兒?”劉梓驊問道。
趙家家報了地名,劉梓驊便掛了電話,慌慌張張出了門。
打車大概是劉梓驊在這裡最輕車熟路的技能了。
這家家有的時候辦事還是挺靠譜的,連包廂名都給查的一清二楚,劉梓驊來到前臺一問地方,馬上就給指明方向,一下子就找到了包廂。
六十幾個人,包廂卻出奇得大,這種畢業謝師宴,常規就是安排這種地方,又能吃又能表演的地方,一個個在內心憋了幾年的話,在今天都能全部吐露出來。
劉梓驊進包廂的時候,只有幾個人注意到她,但是立馬就有人認出來:“這不是我們臨床師妹劉梓驊嗎?”
立刻一堆眼神看過來,似乎對這個劉梓驊有很多好奇。
當初她在課堂上的一戰成名,可是引得不少學神級人物的挑戰,只因老師將她捧得太高,說就連大五的學生都比不過這個大一的,才讓眾多學神慕名而來。
但是更多的人都只是聽說過這號人物,對挑戰她並不是很感興趣,畢竟不是每個人對知識都有那麼高的征服欲。
加上近些日子以來孟旭主任發表的一些論文上有她的署名,便更讓這個學校的學生感到震驚。孟旭主任的研究,她一個大三的學生,怎麼可能可以一起參與?聽起來就是天方夜譚,但是偏偏老師們講起這件事還很得意的樣子。
聽上去如此學術的女生,應該是個戴著眼鏡框、綁著低馬尾、滿臉是驕傲的女生,再不濟也應該是個板著臉、整日沉浸在學識的海洋中,對周圍的人事都不關心的樣子。
反正不應該是眼前這個大波浪捲髮、雙眼亮晶晶得看著在場所有的人,像是一個化著精緻濃妝的洋娃娃突然出現一樣。可是劉梓驊出門著急,根本就沒有化什麼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