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梓驊的手指拂過鋼琴,大堂中立刻響起了鋼琴的樂章。
她不想林米陽那樣,擁有當場創作曲子的能力,她只能彈奏著前人的鋼琴曲,而且還是自己最拿手的曲子,在林米陽這個音樂家面前,她還不敢造次。
她還是第一次在這麼大的舞臺上彈奏鋼琴,完全不因為臺下只有林米陽一名觀眾而感到緊張,但是緊張卻沒能限制住她手上的音符,即使從眼睛失明以後,劉梓驊就已經很少碰鋼琴了,但是音符在指尖上,依舊是那麼流暢。
在林米陽面前,她並不敢分神,注意力完全在自己面前的鋼琴,等一曲罷了起身,才發現林米陽早已不在第三排的位置上,而是走到了自己的旁邊,慵懶得靠在旁邊。
“第三排的位置可不如臺上的好。”林米陽由衷得感慨道。
劉梓驊笑了笑:“林老師,我可是第一次在臺上彈鋼琴,雖然聽眾只有你一個人,但是我還是好緊張。你當年第一次演奏的時候,怎麼能那麼穩呢?”
林米陽用了四個字概括:“心無旁騖。”
任何事情,有了這四個字,怕是都很難做不好吧。
“梓驊,當年你十八歲考進了漢諾威音樂學院,為什麼後來又回來了呢?”
劉梓驊抬起頭,林老師怎麼知道的?
“不過是被我媽慫恿去考的,運氣好才被錄取的,那種學校,裡面都是像你這樣的人,我能僥倖進去,難道還能僥倖畢業?”
林米陽若有所思道:“你沒有你自己想的那麼糟糕。”
突然,劉梓驊眼睛什麼都看不見,她立刻慌得起了冷汗,手在摸索著什麼。
果然,眼睛又開始發作了嗎?
即使已經經歷了那麼久的無光的世界,劉梓驊依舊非常不適應。
“林老師,我,我又看不見了。”劉梓驊聲音帶著顫抖。
林米陽的聲音卻帶著一些笑意:“沒事,是停電了。”
停,停電了嗎?
劉梓驊鬆了口氣。
摸索著掏出了手機,開啟手機的手電筒功能,重新看到了林米陽,才真正放下心來。
自己剛,是丟臉了吧。
劉梓驊不漏聲色得轉移話道:“這麼大的場地,怎麼說停電就停電,要是有人在表演怎麼辦?”
林米陽應和了一聲:“就是。”
劉梓驊無意間用手機照到了臺下,那空蕩蕩的座位倒顯得大堂有些涼嗖嗖的感覺。
“林老師,我們走吧,這裡好像有點黑。”
林米陽伸出一隻手來,抓住了劉梓驊的手,說了聲:“好。”
手上有林米陽傳來的溫度,劉梓驊頓時覺得內心充滿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