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梓驊以為林米陽接下來就是阻止,沒想到他另外搬了張凳子坐下來,找出筆來,學著劉梓驊開始寫信。
“你不是說沒用嗎?你也寫啊?”
林米陽捂住了自己的信說到:“你不讓我看你的,你也別看我的。”
“幼稚。”
說林米陽幼稚,劉梓驊自己卻繼續動了筆。
林米陽跟著寫了六十一封信,怎麼著也要多一封,兩人憋著勁,一直寫到了半夜。
劉梓驊也就任性了這麼一回,她看了那麼多生產的產婦,心裡充滿了恐懼,自然不敢大意,甚至連實習都推遲了。
從第五個月開始就完全不去醫院了,而是在家養著,說是養著也不敢完全不動,成天都在看養生的書籍。
雖然脾氣似乎沒有剛懷孕那會兒大了,但是心情好像很是憂鬱,某天林米陽還發現劉梓驊看著窗外就開始掉眼淚。
急得林米陽趕緊問她怎麼了,劉梓驊便說這是因為窗外的樹葉開始掉落了,讓她覺得很傷感。
這種事情數不勝數,一直到產房之前的日子,林米陽都開始迅速得消瘦,眼窩深深得凹進去,嚇得同事偷偷打探訊息,問劉梓驊他是不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所幸在劉梓驊坐月子的時候都養回來了。
進產房的時候林米陽比劉梓驊更緊張,林米陽疏通了一些關係,本來是可以陪產的,劉梓驊固執得不讓他在旁邊,說什麼生產過程會很難看,林米陽只好偷偷得在隔間之間,耳朵貼著門偷聽裡面的情況。
劉梓驊在裡面硬是一聲不吭,除了聽到醫生喊深呼吸和用力,兩個小時之後,才聽到了小孩子的哭聲。
一聽到哭聲,林米陽的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劉梓驊被退出產房的時候看到林米陽狼狽的樣子,還笑他:“你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了,這點事情都要哭,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林米陽握住劉梓驊的手道:“你剛生完,別說話了,費力氣。你一個女孩子,那麼堅強幹什麼,我看他們生孩子喊的整層樓都能聽見,偏就你一聲不吭。”
劉梓驊蒼白的嘴唇再次露出笑容:“因為我很順利,一點都不痛,真的。你不是說男孩子也很好,難道因為沒給你生女孩子,所以你這麼傷心?”
“你別說話了。”
她現在發聲都只能用氣音,林米陽聽著都覺得揪心。
一家子倒是喜氣洋洋,許玉抱著孩子還調侃道:“這孩子,以後會不會跟米陽一樣成為音樂家呢?”
林父笑道:“像米陽多不好,還是像梓驊比較好些,努力懂事又聽話。”
劉藝接過話道:“還是像米陽好,有天才的基因。以後再生個女兒,然後再像梓驊,這樣豈不更好。”
病房裡都是歡聲笑語,劉梓驊眼裡卻閃過一絲恐懼:“不了,生孩子太辛苦了,我不生了。”
“好好好,不生了不生了。”
林母提醒道:“對了,孩子取什麼名字你們想好了沒?去辦出生證明要用的。”
林米陽抱著孩子,卻徵求劉梓驊的意見。
“既然是你生的,那名字就你來定吧。”
劉梓驊寫信的時候早就有了稱呼,於是便自然說到:“就叫他初心吧,林初心。”
林米陽自然欣喜,這孩子是他們兩人相遇的見證,這個名字,再合適不過了。
後來接林初心放學的時候,林米陽想到了寫信時候的場景,便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