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股尿臭味充斥鼻尖,他低頭一看竟是那帝姬尿了褲子,臉色別提多難看了。他甩手把人扔了出去,拔刀就要砍去。
金章宗攔道:“住手!”周圍鬨笑聲不斷,烏古論飛不情願的道了一聲是,就坐了回去。用那憤恨的眼神一直都盯著那倒地不起的死丫頭,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了!
金章宗最後一錘定音道:“把這些黃口小兒都帶下去,送到洗衣院養著。開宴!”“是!”
那些貌美的女子被一眾瓜分了去,只有揀菜敬酒供人玩樂的份了!
昔居天上兮,珠宮玉闕。今居草莽兮,青衫淚溼。屈身辱志兮,恨難雪,歸泉下兮,愁絕。
洗衣院又稱浣衣院,專供金國貴族挑選選女人以及收容宮女的地方,也作為處罰宮女勞作之所。
實際上就是他們的軍妓院,供他們享樂而用。
黃口小兒們被扔在一所破舊的房舍中,這裡雖然僻靜簡陋,卻讓人略得以安心。
三個小姑娘都離那個失禁的丫頭遠遠的,她則雙膝抱在一起,頭埋在其中不叫任何人看見,別人都以為她害臊了!
“那些金人都走了,金姑你別再怕了!”說話的是四個女孩中年齡較大的趙金珠,“是啊,他們都走了!”
最小的趙金鈴也勸著,這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讓原本驕縱的孩子們都懂事了!
另一個趙賽月走過去拍著她道:“暫時不會有危險了,咱們的小命算是有著落了!”
見她還是不吭聲,趙賽月就抬起她的頭,只見滿面的淚水鼻涕,她嫌棄道:“你這個樣子誰還認得了?丟死人了!”
趙金姑站起來道:“十八姐,十七姐,小妹,真的是你們嗎?”趙賽月道:“你暈糊塗了不成?不是我們還能是誰啊!”
她站起來對著她們三人看了又看,又看了一下房間,接著使勁捏了自己一下道:“這怎麼可能?真的回來了?”
“十九姐你傻了嗎?”“小妹!”趙金姑抱著她就失聲痛哭,其他人看見了也不免傷心難過,跟著一起哭了起來!
“十九姐你身上太難聞了!”“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沒關係,我都聞慣了!”幾人聽後不由破涕而笑。
這樣無邪的笑容,自己有多少時間沒再見過了!厚重的顛沛早就在她們的臉上留下苦痕,哪還會發自內心的笑啊!
好在大殿上的人多,那個烏古論飛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否則後果真是不敢去想了。他這一生中不知玩死了多少孩童,不過卻極少有人知道。
一是他掩藏的好,二是南人在他府上死了,根本就不值得注意。要不是有一天他玩了府裡一個下人的孩子,這事也傳不開。那也是很多年以後了!
錦康二年春,金人攻破開封,俘虜了父皇、太子,強簽了《南北協議》。說是協議,卻是一片倒的屈辱條約。
金人規定:犒軍金一百萬錠,銀五百萬錠,須於十日內輸解無缺。附加條件是:如不敷數,以帝姬、王妃一人準金一千錠,宗姬一人準金五百錠,宗婦一人準銀五百錠,族姬一人準銀二百錠,貴戚女一人一百錠,任聽帥府選擇。
朝廷早已是千瘡百孔,哪裡還有這些金山銀山,只能按照附加條件來了。加上父皇的妃嬪、王妃、帝姬、宮女等共計一萬多人。
尤是這些還未補全,最後欠著金人的金銀無數。為此皇宮各處被搜刮一空,只剩下一副蕭條的架子。
北上的過程中,所有人均露上體,外披羊裘。被金人蹂躪死去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十人九娼,名節既喪,身命亦亡。這是歷史對於有關父皇女人的評價!
而父皇和太子在金人的淫威下苟延殘喘,竟毫無反抗之力。
不僅披著血淋淋的羊皮給他們祖宗謁陵,之後還被拴在五國城中的一個井裡,每天讓人將飯菜吊下去給他們,傳出坐井觀天的故事來。
他們所受的磨難,非但沒有讓金人減少壓迫,反而更讓他們變本加厲。在不久後,父皇就被他們點了燈,太子連要陪葬的機會都沒有。
金人猙笑道:“你可不能跳下去,你要是跳下去了,這油就點不了燈,等你死了還要拿你熬油呢!”
就這樣,太子在他們手裡又苟活了幾年。後來金靈宗繼位,便想方設法南侵,太子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就在一場毫無懸念的騎馬比賽中,他被亂馬踏成肉醬,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