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委屈極了,自己的良苦用心他一點也體會不到,淚水不由襲來。她不通道:“瑞祥,難道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這還是大家第一次見到斛準珊兒流淚,平時的她自信飛揚,猶如一朵即將怒放的火玫瑰,如今沾珠帶淚,別提讓人多心疼了!
瑞祥看了也不忍心,可他沒有放下陳述,仍道:“我、、、可這是事實,我沒說錯。”
“我、、、你、、、”話還沒說完她就跑了,再帶下去只會更狼狽,瑞祥你就是個蠢貨!我的心意是人都能看明白,為何獨獨你不懂!
忠雲看不下去了就道:“阿哥你也太傷阿姐的心了,她這都是為了你好。看你練習的時候多有沮喪,阿姐才想出這個辦法的。再說你與我對打,都沒盡全力吧!”
“阿妹,我只是想讓你開心一下!”“阿哥,阿姐的心思如你。不過,我可不喜歡你這樣你故意放水,贏了我我才高興呢!”
瑞祥低著頭,沒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只沉悶道:“我會的!”斛準珊兒這個人就是純屬添亂的!
“那你快把阿姐追回來啊,再給她道個歉,把人哄一下就好了!”阿克佔松可不會放過這個打擊他的機會,就道:“你一個堂堂男子漢去氣哭一個小姑娘,這臉皮可真夠厚的!還不把人追回來!”
看著瑞祥默不作聲的跑了,忠雲問道:“松阿哥,我該怎樣才能提升自己腳下的力量呢?”“這還不好辦,只要每天扎一個時辰的馬步,功力自然就上去了!”
“謝謝松阿哥!”
“阿妹,你與我客氣什麼,我就是想、、、想阿妹高、、、好的!”她故作不懂道:“也不知阿姐可消氣了嗎?”
“你放心,瑞祥出馬就沒有搞不定的。”最好那斛準珊兒能把瑞祥吃死,省得他在自己跟前晃悠,看著就煩。
一天一天的充實,讓她心裡的信念不斷加強增大。
想起這些時日的情景,自己又不是個沒有經歷過情愛的孩子。上一世自己甚至為了去迎合他,深學了金文,忘掉了自己的身份,可到頭來終究一切都是泡影。
在他的國家面前,自己永遠都擺脫不了低階玩物的本質。直至一次又一次的寒心後,才知道自己無論做出多大的努力,都是收不到成果的。
阿克佔松、瑞祥他們都還是孩子,所以他們眼中的感情才會如此真摯而專注,而自己卻利用了他們,心中難免虧欠。
趁著用無限屈辱換來的短暫和平,自己必須踩出一條不一樣的路來。狼的胃口永遠都不會被填滿!而要撐死這頭狼,顯然宋朝是不具備這個能力。
那拉嬸子看著水桶裡的水都要滿了,就對著滿頭大汗的忠雲道:“好孩子別再提了,這缸裡的水夠用了!”“還差一桶就滿了,我一會就回來。”越看這孩子,心裡越是喜歡。
兩人手中理著絲線,那拉嬸子道:“這回瑞祥和他爹一起進山了,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只剩下咱們娘倆過活了!”
“嬸子不用擔心,都有我呢!”“這人年紀一大身上就不聽使喚了,還好有你在,不然我這個孤老婆子還不知能過成什麼樣了!”
“忠雲的命是嬸子和大叔救回來的,又給吃又給穿的,等同再造之恩,而我做的與這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這家裡的處境不好,倒是委屈你了!”
“我才不覺得委屈呢,阿叔和嬸子都拿我當親女兒疼,這便是天下最幸福的事了!”這人今天談話的語氣有些古怪!
“哎,要不是朝廷裡遲遲不肯發放瑞源的撫卹銀,家裡的日子也不至於如此啊!”“瑞源,就是大哥嗎?”
那拉嬸子一提到自己的大兒子,眼淚就止不住的流。她哀傷道:“可不是他嘛,兩年前他死在了戰場上,天殺的南蠻子啊!”
明明是你們先挑起來的戰爭,為何卻要怨恨別人?
忠雲的語氣陡然嚴厲起來道:“朝廷裡接收了宋朝龐大的歲幣,怎麼可能沒有銀錢呢?”
沉浸在悲傷中的那拉嬸子並沒有發現,她只道:“你不懂啊,這裡頭的事情多著了。你大叔還專門去討要過,他們說什麼兩國之間隨時都會再打起來,這些銀錢都要用在購置馬匹和軍械上,只給我們多分了幾田畝地罷了!”
“這分明是藉口,皇宮之人天天驕奢淫逸、漿酒霍肉,用的都是酌金饌玉,只要流出一點就可以補給那些陣亡的將士了!”
她擦了一把眼淚道:“忠雲啊,什麼叫漿酒霍肉、酌金饌玉啊?”“就是他們用金玉的碗箸來盛放如水漿一般的肉食和酒呢!”
“不能夠吧,你這丫頭在胡說吧!”“我也是聽人說的,空穴來風,這些應該都是真的。”“不能夠吧!”豈止啊,這些只不過是最平常的,還有好多不方便說出來的呢!
可見哪一方朝廷都有陰暗,這個強悍的國家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平和,內部也有許多陋習。只要等它大到一定的程度時,那麼危險就該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