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瞞了他的身份名諱,只談了一廂情願的友誼。如果有可能,我不願對你說一句謊話。
“這麼說,不只是一個人了,他們是哪裡的兵?城外大營的還是這城裡的?”
自己之前真是估錯了他。
“是屬下的錯!”
“哼,你有什麼錯?你能耐啊,交友都能交到金兵大營裡去了。南進,你說說,你以後打算怎麼做?”
他要是大發雷霆,自己還能放心些。可他這樣不冷不熱的態度,似是相隔萬里。
南進手指著天,鄭重道:“大人,屬下可以對天地起誓,絕無背叛之心!”
嶽祺澤盯著他也不知在想什麼,讓人摸不透看不清。南進的心都涼了大半截,還要努力維持表情不變。
“大人,如果屬下真有二心,只要把你到來的訊息透露分毫,你覺得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也許,我的一舉一動早已在你們的控制範圍之內。只是此刻我動機不明,你沒法交待罷了!”
他竟會把自己與金人混為一談,要不是理智暫存,恨不得立時就撞死在他面前,以示清白!
“那我為何要自曝其短呢?”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
“大人要如何才會相信我?以死明志嗎?”
那雙發紅的眼睛悲痛難抑,直直的凝視。只要自己有所表示,他就會毫不猶豫的用死來證明清白。
嶽祺澤沉默了!
這裡到處都是白鑫明的眼線,如果此刻更換住處,怕是弊大於利,反而會打草驚蛇,引人注意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似有一條條光線在自己身上穿過,生氣被一絲一絲帶走。蒸發。
這要死不活的樣子,自己看了礙眼。“換上服飾,與我出去一趟。”
“是!”哪怕帶我去送死,也是甘願的,只求不要懷疑。
雪勢有停止的意思,零星的雪花隨著小風頑皮的吹在行人臉上,化成微不可見的一滴水,很快消失不見。
兩寸厚的雪道被人們踩成泥漿,髒汙不堪。
去藥店中買了幾株上好的丹參,又隨便吃了點東西,南進就跟著他朝城門處走去。
“開城門!放我們出去!”
一群人義憤填膺的朝守門將喊著,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別提這些人了。
這種情況放在平時也就算了!
明天就是除夕,天氣又陰斯鬼冷,這都要活不成了,不拼還等什麼。
眼看越來越多的人彙集過來,守門將厲聲道:“你們要是再不回去,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俺們的家都在城外,在城裡無依無靠,天又這麼冷,你想凍死俺們啊!俺們要回去!”
領頭的人是一箇中年人,他又瘦又矮,留著一撮小鬍子。
要是沒親眼看見的人,根本就不相信這話是出自他口。
守門將滿眼輕蔑的看著他道:“我再問一遍,你們到底是散還是不散?”
領頭人也不想把關係鬧到一發不可收拾,就求道:“軍爺,俺們散了就都活不成了。俺們都是郊外的農民不是什麼奸細,就放俺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