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一開始就是個陰謀,他不過是利用你做他的證人,證明他妻子是自殺的而不是被他強行灌了兩瓶安眠藥進去。”高潔嚼著蘋果,輕描淡定的聲音。
莫然卻打了個寒噤,這解了她的心頭疑惑,為什麼她跟他去的時候,伍翠玲看上去一切都好,可邱一現再下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卻已經昏迷不醒了。
“你該高興才是,那樣一頭禽獸都被你征服啦,據他交待,利用你做了證人之後,他本來不想再跟你有任何聯絡,可一天卻突然在網上看見關於你的訊息,說你是這幾十年來投資界出的最大的黑馬,眼光準的像先知一樣,所以那小子動了心,想讓你幫他賺點錢,可沒想到你的溫柔體量卻又一次打動了他,他愛上你了。
這是好事兒,若不是因為他愛上了你,不捨得連你也殺,在他被迫殺了孫全安之後,你也活不成了。”高潔笑道。
莫然沉默良久,方才冒出一句:“婚姻真的好可怕。”
“不對呀,這跟婚姻有什麼關係,這人性之惡自古有之,不過是你最近運氣不好,接連遇著了惡人罷了。”高潔糾正她。
莫然目光呆滯的望身窗外的藍天,嘆口氣:“老梁是打算一輩子不見我了嗎?”
“他好像是有這個打算。”高潔認真的表情。
“不見就不見,誰怕誰。”莫然賭氣。
“我倒覺得梁總這一次的決定是對的,太慣著你,就是讓你不知天高地厚,好男人不入眼,淨跟著禽獸混,因為徐海昌,梁總差點丟了KMC,這次因為這個邱一現,梁總是差點連命也賠上,醫生可是說了,那手術刀扎的位置再偏兩公分,扎到肺上,那就死啦!”高潔正色道。
莫然咽口口水,翻白眼,鼻子裡哼一聲,越是要裝出不在乎的樣子,淚水越想衝出眼眶。
“噫,哭了,真是的,怎麼這就哭了哈,所以說你們女人啊,真的難纏,還真的是離的近了煩,離的遠了惱,這個度真是把握不好。”高潔搖頭,將床頭櫃上的紙巾盒丟給她。
病床門被開啟,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一臉不悅的走進來。
高潔見了她,猶如老鼠見了貓,噌一下站起來,堆了滿臉笑:“穎穎,你怎麼跑過來了?這大熱天的,醫院空氣不好,當心傳梁了病菌。”
嚴穎看了床上的莫然一眼,微微一撇嘴,聲音不自覺的高起來:“莫然,我們家高潔是個男人,伺候你一個孕婦也不方便,我剛剛在住院處讓護士幫著僱了兩個看護,一會來人,你挑挑,喜歡哪個就用哪個,至於看護費嘛,我出好了,怎麼的我們也算是朋友。”
莫然饒有興致的看了她一眼,攤手:“嚴穎,你這是吃醋啊。”
“是,怎麼滴吧,莫然,哪有你們這樣使喚人的哈?我家高潔是律師!律師是幹什麼的,你知道不?打官司用的,你們可倒好,拿他當傭人啊,什麼爛事破事都找他,他也有家有口的,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賣給你們吧?”嚴穎口氣不友好,機關槍一樣的質問莫然。
“穎穎,你這是什麼話,不好這樣啊,這可不關人家莫然的事,我這不是送梁總過來檢查,順便過來看看麼,以後再也不會了,好不好?”高潔抱著她,拉她出去。
她偏偏不出去,繼續叫嚷:“梁總怎麼啦?梁總就可以隨便使喚人啦?你又不是他司機,憑什麼讓你載他來檢查啊?我看他們明擺著拿你當大頭耍,你這個傻子還自得其樂呢……”
高潔苦著臉,伸手堵住她的嘴,連推帶抱將她撮弄出去,回頭關了病房門。
莫然下了床,從窗戶看下去,看見嚴穎正一巴掌接一巴掌的往高潔頭上招呼著,高潔只管滿臉陪笑說著什麼,一下都不還手,任她打下去。
這看的她有些傷心,曾經在微博上看過一個博主說過,女人得會撒嬌,會做作,這兩樣事情做好了,男人便都是裙下之臣。
嚴穎大約把這兩件事做的特別好,以至於高潔這些年被她管的服服帖帖,卻從無怨言。
莫然羨慕他們這樣的夫妻,她自己就做不到這樣,她可以撒嬌,可在公眾場所,卻絕對做不出這樣不給男人面子的事情。
也許,她也應該釋放下她的天性,從此以後狂妄的做人?
莫然倚著窗戶朝樓下看著,心想著老梁什麼時候會投降過來看她,她就沒想過他會不來,就算她醒著的時候,他不來,那她睡著的時候,他也一定來過。
對於這一點,她很自信,她對他的自信,就像她對數字的敏感一樣。
而且這一次,她竟然不知道老梁究竟在彆扭什麼,為什麼會突然變的如此絕情,連面都不肯露一下。
外面有人敲門,莫然走過去開門,淑雅出現在她面前,一臉天真的笑容,手裡捧著束百合送給她。
“淑雅,你不用上課嗎?”莫然接過花,笑著問她。
“今天是週六,你過糊塗了吧?”淑雅在椅子上坐了,盯著她的肚子,笑著回道。
“你瞧我這記性,真是過糊塗了,跟你媽媽一塊來的嗎?”莫然朝走廊裡探探頭,問她。
“我媽沒來,她在幫梁叔叔上班。”淑雅飛快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