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赤日山莊之中。
“大哥,三弟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你怎麼還能坐得住?”
陳玉明來回踱著步子,對著陳玉然不滿的說道。
陳玉清被宋立殺死,與他的生命有著一絲聯絡的玉牌碎裂,陳家必然知道,只不過陳玉然當即就下令,所有家族之人皆是不許外出,所以陳家到現在為止,還對此沒有任何動作。
“哼,像你這般慌張又能如何,能解決事情麼,事關重大,此時還不是給老三報仇的時候……”
陳玉然眉頭有些微微皺起,對陳玉明有些不耐煩,對於陳玉清之死他這個做大哥的自然也是心痛,但他更關心的湖川府上的祭壇被毀,差一點影響了尊上交代的大事,好在事先有著準備。
“吩咐下去,對於進城之人要加盤查,工程的進度也要加快……哼,只要尊上能夠快一些恢復自由之身,即使被朝廷發現我赤日王又有何懼……”
陳玉然朝著陳玉明交代著,他不知道殺死陳玉清的人到底是誰,如果是普通高手也便罷了,可是萬一是宋家那個宋立,那麼此事就會變得極為的麻煩。
“宋星海……宋立……哼,我陳家隱忍千年,也該到了你宋家還債的時候了,當年四大家族共同打下來的江山,憑什麼你宋家一人獨吞,事到如今也活該你們父子倆倒黴吧……”
陳玉然口中喃喃,雙目之中閃出絲絲寒芒,周圍的溫度霎時之間驟降,少許過後屋內陳設便是蒙上了一層白霜。
…………
湖川城的血毒散去,抬眼可望如洗過一般碧空,吱吱鳥鳴,聲聲脆響,盪漾在晨時的湖川城中,讓人不甚歡喜。
聖獅帝國的每一座大城都會有一座萬民廣場,湖川城亦是不例外。
當人們從城中各處鬱積到廣場之時,宋立已經站在了那裡,與他們頻頻頷首,在他身後,便是那一位官居一品的龐尚書,他們兩位湖川百姓皆是認得。
在聖獅帝國之中,關於宋立的描繪一直存在著兩個看似極其矛盾的形容詞,心如閻羅,愛民如子。
湖川府距離帝都較遠,這裡的百姓自然很少有人見過宋立,僅僅依靠這兩個形容詞在心中揣測著這位大名鼎鼎的太子的模樣,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宋立的形象,可是當他們見到宋立之時,卻是發現宋立與他們想象之中的大有不同,幾乎任何時候,宋立對著他們說話時都帶著笑容,經常與他們聊起一些生活的瑣事,甚至有時會親自發放賑災糧,所以他們斷定那兩個關於太子的形容詞,愛民如子的確為真,心如閻羅卻是為假。
宋立轉過身,面前是一塊整整刻著五萬多人名字的名碑,那塊名碑足有數十丈高,如今是整個湖川城內最高的建築,是宋立遣本地工匠趕製出來。
將死去的普通百姓的名字篆刻成碑,放在萬民廣場以供日後紀念,在聖獅帝國乃是星雲大陸尚屬首次,當然這之中也曾有人向宋立諫言,那意思就是說普通百姓死了也便死了,不至於還大張旗鼓的紀念,被宋立一個耳光就將這話扇了回去,在宋立看來,英雄值得紀念,普通百姓更應如此,在天災面前,任何一位死去的人都是活著的人的英雄……
儘管宋立知道這次瘟疫不是天災……
當所有人在這塊名碑之前寄託出自己的哀思之時,宋立也在心中默唸,不出多久,他就會身背這塊數十丈高的名碑,殺上赤日山莊,用這塊名碑鎮壓赤日王陳玉然的陰魂。
此時已經變成法寶的經綸陰魂幡與它的主人宋立心意相通,宋立的許願,幡中的數萬陰魂自然也是聽到,不禁瞬間發出嘶鳴之音,作為陰魂,只是一縷氣息而已,無法伏地跪拜,它們只能用這樣的嘶鳴之聲來表示對宋立的感謝。
朝著這座石碑三拜之後,這場公祭本來已經結束,可是所有百姓被未散去,當宋立轉過身,“嘩啦……”一聲,所有的百姓亦是俯身跪地,沒有人指揮,他們卻整齊劃一,如同軍隊。
“聖皇陛下萬歲,太子殿下千歲”
……
……
當朝太子,萬金之軀,卻深入他們這個瘟疫橫行之地,這已經足夠讓他們這些普通百姓覺得受寵若驚了,何況這位太子還親自為他們煉製丹藥,親自將糧食發放到他們手中,親自將發災難財的伯爵抓進囚車……
這些事情可能在宋立看來是小事,但對於這些百姓來說卻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