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知道了自己腦袋上的禁制跟宋立的性命相連時,他就不希望宋立死了。儘管他也懷疑過這可能是宋立欺騙自己的詭計,但是事關自己的性命,他還真就不敢輕忽,只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此時青影陰了宋立是小事,但是同樣把袁長壽的性命也置於了危險的境地。這讓袁長壽心裡怎麼能夠痛快的了。要不是現在他不方便暴露,早就已經勃然大怒,衝過去跟青影算賬了。
“別激動。”被青影賊喊捉賊坑了一下,宋立心裡也頗為不爽,只是他卻不可能在這種時候作,反倒是越淡定地道:“城牆上的諸位兄弟也悠著點,別手一哆嗦再誤傷了我。”
宋立這番話聽起來隨意,但是卻是以此來表明自己底氣很足,要不然不可能如此輕鬆,甚至還有心情跟城頭上的人開個小玩笑。
“少廢話,老實點。”走在最前頭的一個兵卒手裡拿著一杆長槍,聽到宋立說話朝他身上就狠抽了一下,出嘭的一聲。
這種程度的攻擊對宋立來說並不算什麼,甚至連他的皮都傷不到,可是這個兵卒的態度卻著實讓他有些不爽。要不是他擔心胡小白會受到傷害,早就已經翻臉了。那些巨型床弩就算再厲害,他也不是沒有應付的手段。
“你們別總是盯著我一人呀,小心中了別人的挑撥離間之計。”宋立被青影坑了,豈能就這麼算了,隨口就想要把她一併拉下水。只不過他並沒有直接說青影是妖族之人。因為這種時候他越是這麼說,反倒越不容易取信於人,反倒會被懷疑他這是在狡辯。
嘭。
宋立又捱了一下,這次的力道比之前大了許多。得虧是他實力強大,下盤穩固,要不然肯定會被打翻在地。
“你自己都不清白呢,還想誣賴誰?”那兵卒冷哼一聲,拿著銳利的槍頭指著宋立道:“剛才的話沒聽到嗎?把孩子放下,你蹲在地上,把雙手抬起來,別亂動,要不然我手裡的槍可不長眼睛。”
“你有沒有想過……”宋立一邊緩緩下蹲,一邊回頭看向這個年紀約莫在三四十歲左右的兵卒,道:“如果我真是個妖族奸細的話,你這樣做我待會被識破了身份會不會拼死也要拉著你墊背?如果我是清白的,你對我這樣粗暴,事後我會不會報復你?看來你真沒想過,這樣不好,很不好,因為你會忘掉該有的敬畏。”
“我哪裡用想,更加用不著擔心。”那兵卒冷笑一聲道:“因為不管你是不是妖族奸細,你都活不下來的。”
說到這,兵卒猛然間將手裡的長槍朝宋立的肋間用力刺去,同時大聲喊道:“殺了他,這小子是個奸細。”
眼見這兵卒不但冤枉自己還攻擊自己,宋立心裡火大之時又不可能一動不動的挨他這一槍。雖說以他的體質,就算被刺到了也不會有多大的危險,可是好端端的就被刺傷一槍怎麼想都很不爽呀。
“你這是在作死呀!”宋立說著,伸手一撥。啪的一聲,手掌已經拍在了刺過來的槍頭之上。
那兵卒沒想到宋立的反應這麼快,只覺得一股巨力湧來,身子就不由自主的朝著旁邊歪去,同時手裡的長槍巨震,竟是有種要脫手而飛的感覺。
恰恰是宋立這麼一動手,也讓城頭上的人們更堅信他就是奸細。只聽嘭的一聲響,一具巨型床弩已經被觸,銳利的弩箭瞬間化為一道刺眼的光芒朝著宋立轟擊而來,看起來彷如是九天之上劈向人間的霹靂似的,讓人望之心中都萌生出難以匹敵唯有坐以待斃之感。
宋立當然不會等死,因此將胡小白攬到身後時,同時右手也從原來的撥打變成了抓握。一把將那兵卒的長槍槍頭抓在手裡時,手臂用力,硬生生將長槍揚起,擋向那疾飛而來的弩箭。
由於宋立出手太快,以至於那個兵卒都沒來得及鬆開抓著長槍的手,於是就這樣掛在槍桿上被挑在了半空。
等到他意識到自己被宋立多了武器並且連自己也要面對呼嘯而至的弩箭時,再想逃跑已經晚了。
那弩箭來的實在太快,同時威力也著實太過驚人,光是弩箭前段穿破空氣時激盪起來的勁風就有著無與倫比的破壞力。只聽嘭的一聲炸響,那個掛在槍桿上的兵卒胸口上已經破開了個大洞,血肉還沒等飛濺出去就被後續的勁風再次碾爆。
“你真狠!”這個兵卒看著宋立,目光中既有憤怒,又有震驚,還有極度的不甘。他本來以為宋立是輕而易舉就可以被自己弄死的螻蟻,可是沒想到最先死的竟是自己,並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死的。
“你也死定……”兵卒說到此話,聲音就戛然而止,因為他已經被弩箭激盪起的疾風給徹底碾爆成了血霧。
與此同時,弩箭也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