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靈位牌，她磕頭三聲後抬身指向身後，“母親，上官連塵過來給您謝罪了。”

還沒等上官連塵反應過來，他膝蓋一軟砰的一聲重重砸在地面上。

沒有蒲團，沒有撩衫，他的腰板挺得比任何時候都直。

“上官雪兒，你個孽女！”上官連塵剛破口大罵，喉嚨卻像是突然被狠狠掐住似的，連呼吸都吃力更別說罵人。

“母親，上官連塵一世自私，今天就讓他在您的牌位前嗑上一百個響頭謝罪吧。”她語氣平靜，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可是，她的心卻如同刀割一般的疼。

若不是上官連塵所做的一切，今天的事情就根本不會發生！

“唔！”上官連塵抗拒的想要起身，可沉重的身體讓他難以支撐，最後的力氣化為了狠狠的一記磕頭。

砰砰砰！

腦袋狠狠砸擊地面的聲音，讓這冰冷的靈堂更顯空洞。

不過幾下的功夫，上官連塵就已經血流滿面，可他依舊沒停止磕頭的動作，一下又一下如同失了神智的人。

跪看著冰冷的牌位，她堅強的淚水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滑落。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性，想過要給母親最好的生活，想過找到生母后她們可以全家團圓永遠在一起，可是這一切如今卻全部化為灰飛……

“既然上官大人這麼有誠心，那就嗑滿一百個頭之後再離開吧。”她起身冷冷看了眼上官連塵，轉身徑直朝著上官府而去。

這一片傷心地，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就隨著母親一同離開吧。

一把大火，將上官府燒為灰燼。

“雪兒……”一道柱著柺杖的身影從巷口走出來，蒼老的聲音在她身後化為強有力的臂彎。

“您……您怎麼來了？”她嚇了一跳，連忙將老者臉上的紗布又捂緊了些。

“我聽說了琉璃的事情，擔心你會撐不住就過來看看你，剛才到你家看到上官連塵在磕頭，我就猜到了你會在這。”老者挽著她的胳膊，佈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擔憂。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再說吧。”她心疼不已，萬沒想到因為這件事情，王老夫人會冒著被殺頭的危險出來看來。

王老夫人搖頭，心疼的伸手撫摸著她的臉，“傻丫頭，我不累。”

“關於兇手，你現在有什麼線索了嗎？”王老夫人知道這是傷口上撒鹽，可她不得不問清楚，畢竟如今她將軍府的那些人還能用得上，若是可以的話，她寧願拼上一條老命也要為謝琉璃討回公道。

看著王老夫人一心為她著急的樣子，她無力的搖頭。

一方面是她真的還沒線索，另一方面她不希望王老夫人為了她的事情冒風險。

“唉，你也先彆著急，我回去就讓老大去查，就算把東海大陸翻個底朝天，我也要把兇手挖出來！”王老夫人急得柱著柺杖狠狠敲打地面。

“奶奶，您先激動，我現在也在追殺，您就先不要讓王將軍露面了。”她急忙在周圍佈下空間結界，兩人轉而已經站在自家院子裡。

還在磕頭的上官連塵的臉早就血肉模糊，要不是那一身衣服，還真是猜不出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