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歌的眸中閃過一絲慌意,唇角牽出一抹笑,“如今,阿歌還沒這個打算。”她唇角牽出的那抹笑,十分勉強。
段忘塵怔了怔,爾後亦是牽出一抹笑意來,“無妨,你的脾性我知道,我也不會勉強你的。”
從成親到現在,他連她的身子都不曾佔有過。在他保持理智的時候,總不想強迫她,想讓她心甘情願地把她自己交給他。
可直到現在,她都沒有那個意思。
段忘塵悻悻地從她的屋中離去,王氏那邊盯得緊,總叫他去陪江晚吟。這是她要抱的重孫,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重視。
就連送到秋闌苑中的膳食,都要先拿到她那裡去驗過一次。
可一聽到江晚吟懷了身孕,有個人便不高興了。軒轅靖在靖王府中鬱悶了許久,等他去到秋闌苑中時,江晚吟正在休憩。
午間悶熱,她懷了身孕待著總容易犯困。芸香伺候她躺下之後,便退了出去。她睡著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床邊守著,所以屋中只有她一個人。
每日休憩之前,她都會先喝下一碗安胎藥,睡得便十分的熟。睡夢中,她似是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穿著一身鴉青色錦袍,身份高貴,生得一雙桃花眼。人看著尊分高貴,可那雙眼睛在看向她時,總帶著數不清的柔意。
她努力想看清那個人的臉,每當走進一看時,眼前便被一重重的大霧遮住,每次她撥開一層,便又有一層等著她去撥開。
等她一層接著一層撥完時,那個人也不見了,只給她留下一個鴉青色的背影。她站在原來,四周來回張望著,就是尋不到那個人的蹤影。
她開始慌了,想要找到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人,往前跑了好久好久,卻再也見尋不到那個蹤影。
江晚吟緊緊抓著被角,眉頭擰成一團,額角冒出一層層冷汗。
軒轅靖看到她這個樣子,拿出錦帕給她擦去額角的汗珠,眉頭也跟著皺了皺,不知曉她夢到了什麼,會這樣緊張。
“不要...不要,不要走!”她大叫一聲,睜開雙眼,眼中帶著恐懼和不安。
“做噩夢了?”
軒轅靖再替她擦了擦額角的汗珠,輕聲開口問他。
看到他,江晚吟嚇了一跳,急忙拿開他的手,“四哥哥,你怎麼會在這?”
“本王聽說你懷了身孕,特地過來看看你。”他面色平淡,臉上沒有一絲喜怒。
“我,我沒事,你不必這麼大費周章地過來看我。”江晚吟看了一眼房裡,屋內只有他們兩個人,其他人都被她支走了。
“你怕我?”
看出她眸中的不安,軒轅靖挑了一下眉梢,仔細盯著她臉上的神情。
“我沒有。”她矢口否認,蓋在被褥中的手卻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看到她這個舉動,軒轅靖眉眼散開一抹笑,“你還是愛他。”否則,她不會這麼在乎腹中的胎兒。
江晚吟將臉別過一旁,輕輕啟唇,“孩子總是無辜的。”這個孩子,她想生下來。
“可若是段忘塵不愛他呢?”盯著她還未隆起的小腹,軒轅靖拿著絲帕的慢慢收緊。
“他是夫君的親生骨肉,亦是侯公府的香火,他不會不愛他。”這一點,江晚吟堅信。她沒想過要再怎麼虜獲段忘塵的心,可她想,段忘塵不會不愛這個孩子,這可是他的親生骨肉。
“所以你便有意瞞著我?”她懷有身孕的訊息,還是他聽朝中的臣子無意中說的。
若非如此,他想就是她將孩子生下來了,他也不知情。
“我不想他出事。”她垂下眼眸,不敢看向他。此刻他突然出現在這,便是讓她恐懼不已。
“那好。”
他只回了一句,便從她房中離開。
江晚吟抬起頭,看到那一抹鴉青色衣袍,眸光微微生恙,這抹衣袍熟悉得很,她總覺得在哪裡見到過,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