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埋首飯碗裡的舒苒抬頭朝傅易青投去期冀的目光,也不知是對方沒察覺到還是沒懂她的意思,傅易青並沒有回答。
第二天許婧瑜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別墅,舒苒目送她離去的背影,恍然若失。
離過年還有半個月,還來得及。
到了以往回家的日子,傅易青仍舊沒有鬆口,舒苒沒好意思問,她爸媽卻等不及了,說三天後來B市接她回家,傅易青總不至於不放人。
舒苒掰著手指頭數著日子,每天的訓練都有了盼頭。
到了約定的這天,舒苒一醒來就開啟微信,卻並未收到爸媽前往B市的訊息。
難道起晚了?
舒苒沒多想,還是跟平常一樣訓練。
今天的上冰以一個蹲踞旋轉結束,就聽場外響起清脆的掌聲,緊接著一聲“苒苒”讓舒苒把所有愁緒都拋之腦後。
她眉開眼笑地滑出場,用力抱住媽媽李芝清,“媽,我好想你。”
李芝清的眼睛有些紅,撫著女兒的頭髮,“我跟你爸爸也很想你啊。”
“你們怎麼來這裡了?”
一旁的爸爸舒裕田一臉笑意地看向女兒,“是你傅教練讓我們過來看看你的表現,沒想到苒苒你已經滑得這麼好了。”
她爸媽向來寵她,但也深知這個專案對身體的損害大,所以一直以來都不怎麼看她的訓練或是表演,因為他們明白,每一個動作背後都是汗水和淚水堆積而成。
舒苒瞥了傅易青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傅教練教得好。”
傅易青適時上前道,“舒苒上午的訓練已經差不多了,兩位不如留下一起吃頓午飯?”
傅易青的話讓舒苒覺得古怪,都要過年了,她爸媽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顯然就是來接她回家的,怎麼傅易青好像不明白似的?
舒苒很快就想通了,傅易青常年生活在國外,他肯定已經忘了還有過年這一茬。
她決定待會兒吃完飯適當地提醒一下傅易青。
在面對舒苒以外的人時,秦流北表現出來的通常都是他作為正常人的一面,加上他習慣了在各種層面都換用資料說話,自帶學者模式的說話語氣更令人信服,於是秦流北跟舒苒爸媽的關係進了一步。
經過秦流北的資料解說,舒裕田夫婦很快明白了國際滑聯內部的賭局對於熱愛花滑的女兒而言是一件好事,至少她能比國內其他花滑選手獲得更好的資源和更多的人脈。
從前他們勸說舒苒退役是擔心她在搞壞身體的同時又得不到任何好結果,現在秦流北給他們畫了個大餅,他們自然放了一半的心。
舒裕田拍拍舒苒的肩,語重心長地嘆道,“苒苒,一個人在外面好好照顧自己,看到你進步這麼大,爸爸很驕傲,但還是要注意身體,有個頭疼腦熱不要硬扛著,身體才是歌名的本錢。”
李芝清聽了這話,眼眶又紅了,忍淚看向秦流北,“小秦,我們苒苒這段時間就拜託你了。”
看著這等同於告別的場景,舒苒心中疑慮萬千。
卻聽李芝清忽然道,“傅教練,其實我們兩個可以留在B市過年啊,應該不會影響苒苒的訓練吧?”
舒裕田搖頭,“我們留在這裡,苒苒還怎麼心無旁騖地訓練?”
“嗯。”傅易青認同道,“二位如果留下,勢必會讓她沒法集中注意力訓練,那麼她放棄回家過年就前功盡棄了。”
舒苒渾身一顫,抬起的眼眸裡寫滿了震驚。
她,放棄回家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