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腳開始隱隱作痛。
她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一會兒的跳躍來。
在0.001秒後,舒苒意識到這是比賽,更是她最後的機會。
或許巴赫在演奏這首曲子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一種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逞強,可他的驕傲是不會允許自己露怯的。
她要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在鏡頭裡,把最精彩的表演呈現給觀眾!
舒苒狠了狠心,一咬牙,繼續做編排舞步。
奮力起跳。
稍有不穩,但好在週數都足了,這一跳應該不至於扣分。
舒苒把大部分的跳躍都安排在了節目後半段,共有兩個單跳以及一個連跳、一個夾心跳,其中就有她的拿手絕活阿克塞爾三週跳。
前半段只有兩個單跳。
可右腳的痛覺漸漸清晰了,舒苒不覺冷汗涔涔。
她既要顧著節目表現力,還得抽出注意力考慮自己的情況。
在這樣的夾擊下,又一個後內結環三週跳。
右後外刃落冰時,終於徹底牽動了舊傷。
舒苒有些受不住地皺了眉頭,腳下一滑,整個人狠狠地摔倒在地。
場上一片譁然。
秦流北臉上笑意全無,瞳孔皺縮,就見傅易青作勢便要從入口處進去。
片刻的時間,舒苒已經重新爬起來。
她沒有一絲的慌亂,只是額頭明顯的汗水尤其矚目。
舒苒已經能夠確定腳傷復發,可她不能停下休息,至少也要再等三分多鐘。
三分鐘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慢。
舒苒痛得淚腺洶湧,她竭力憋住眼淚,讓自己沉浸到音樂中去。
可越是痛,就越沒有辦法享受表演。
她不甘心!
這次比賽一旦輸了,以後的她隨著年齡增長,就再沒了參加冬奧會的機會。
所以哪怕明年沒法參加冬奧會,這次落選賽,她也勢必要拿到她應得的冬奧會參賽資格。
茫然之際,有一道聲音在腦海裡響起。
“這次比賽,只是為了給你過去十四年的訓練一個交代。”
眼前的人像逐漸清晰起來。
是傅易青,這是他三天前給她的回覆。
這是一條長達十四年的路,在三年前,她甚至看不到一點希望,終於得以在今天看到終點,她怎麼可以就這樣摔在終點前?
即便是爬,也要爬到終點!
舒苒轉動著身軀,舞動著臂膀,順著音樂聲,她垂直地抬高右腿舉過頭頂,單腿在冰上滑行。
步法變化莫測。
每一個動作都足以讓她哭出聲來,可她彷彿一個沒事人似的不間斷地做著下一個動作。
前半段結束,節目後半段的所有動作都可以加10%的分。
舒苒掙開韁繩。
第一個阿克塞爾三週跳,她摔了。
但她很快就補了一個後外點冰三週跳。
這次落冰不穩,但幸好能夠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