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嵐正疑惑著,順口道:“只是在生意上有些合作而已。”
雖然私下裡,安陵的確是認過她一聲阿姊,平日裡,私下還是有些接觸的,但還是不必說得好。
皇后似乎並不在意白羽嵐的說法,她輕笑了一聲,道:“我倒是聽說夫人與安公子的關係不錯。”
白羽嵐訕訕一笑,倒也沒有再推脫。
皇后喝下一口茶,轉瞬就是,開口:“倒是與夫人許久不曾見過,是而不知,有事想要麻煩夫人,夫人可否願意助我。”
白羽嵐心中有些猜疑了,但是還是順口,道:“若能幫助娘娘,臣婦自然不勝歡喜。”
皇后要的便是她這句話,笑著道:“我想讓夫人去為太子和徐家姑娘說個媒,若是能說動那安陵小公子,親自去為太子說媒,就再好不過了。”
白羽嵐聽聞,心中一陣冷嗤,雖然她還算比較敬重皇后,但是這種事情,她卻並不想去做。
雖則古代向來是倡導男婚女嫁,全憑父母說媒,但她卻不想去摻和,況且,上次她在京城城門口,就瞧見安陵和那個徐家姑娘那一出,顯然,這徐家姑娘對安陵可是明擺著的歡喜,她可不願去拆一樁婚。
想了許久,白羽嵐還是措辭道:“臣婦與那安陵小公子,也算不得有多熟,故而,臣婦可能沒辦法幫娘娘這件事。”
皇后正要發話,勸說白羽嵐去做這般事,沒想到,太子竟然從另外一邊走了過來,聽見二人所說,打斷了皇后的話,道:“母后,兒臣以為,若是徐姑娘不願,兒臣並不願強人所難,母后還是不要為難侯夫人了。”
皇后顯然不會聽太子的話,直接將之忽略,道:“誰人不知,這二人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安陵對徐姑娘並沒有什麼情分,何況,母后想要為你找個稱心如意的姑娘,你倒來數落母后的不是了。”
她聲音微揚,顯然有些薄怒。
太子向來是很尊敬她這個母后的,故而,今天太子突然硬了生氣,便是令她頗為不滿。
何況,徐雅詩是丞相之女,而陳家,如今已成落魄之勢,作為太子,怎能沒有一個強大的後臺?
然而太子卻還是堅持著自己的道理,道:“君子立,當不以妯娌裙帶關係而所累。”
皇后聽見,便怒了,起身,訓斥太子,質問道:“吾兒可真是長大了,妯娌裙帶?便是你的母后家裡,便也不會顧及了?”
言罷,皇后便讓珍兒攙著她離開,臨走前還同白羽嵐一聲道:“希望夫人能好生考慮一下,若是成了,本宮自然對夫人你百般優待。”
白羽嵐眼見這母子倆突然的爭吵,心中頗有些無奈,哪裡曾想到,皇后竟然將她歸咎在皇后黨一派,竟然期冀於讓她來做這樣一件事。
“侯夫人。”太子突然喚了一聲,將白羽嵐喚回了神智,道:“母后方才說的那些,夫人不必在意,徐姑娘若是對我無意,我自然不會強求。”
太子一身明黃色錦袍,繡著五龍,頭戴錦冠,腰環紅絲線瓔珞,蹬著同色系流雲紋長靴,生的倒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白羽嵐見他面色溫和,一時防備心也大降,道:“無妨,臣婦既然已拒絕過皇后娘娘,若殿下也拒絕,臣婦自然不會去做那強人所難的事情。”
太子溫和一笑,道:“若是如此, 那便多謝夫人了。”
“夫人與母后常日裡的關係,似乎是極好......夫人現在單獨而來,不知靖安侯呢?莫非也是前去祈福了?”他寒暄著道。
太子年方十七八,比之白羽嵐都要小上幾歲,言談舉止之間,卻顯得有些老氣了。
“殿下說對了,夫君與百官同去祈福了。”白羽嵐打著寒暄道。
太子頷首,一時正無語之際,打算要離開,轉瞬就看見已然祈福完畢的葉銘庭正緩緩朝著兩人走來。
這位位高權重之人,一身玄衣,莊重肅穆,形容舉止,挑不出半點毛病來,更襯得不容接近一般。
太子雖不看重裙帶關係,然而對於權勢到達頂峰,連父皇都難以扳倒的靖安侯,卻還是存了搞好關係的心思的。
“靖安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過來了,母后這才方走。”太子輕笑一聲。
葉銘庭還是給足了面子,頷首道:“等會兒便要讓大師做法了,自然要先來接夫人一同走,就不叨擾殿下了。”
太子允諾,又寒暄兩句,這才離開。
此時,外邊的大堂上,早已有人陸陸續續往祭臺上呈著珍饈美食、雞牛羊肉,又供奉著玉帛,擺好神牌,而呈現完畢後,便有所謂的大師,在大堂前敲著木魚,做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