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靈被這樣下了臉子,一時之間,有些下不來臺。
她便用那楚楚可憐的眼神,用一種受了委屈,卻還要故作堅強的模樣,道:“那就多謝侯爺提點了,我便去叨擾太子了,打擾侯爺並非我本意。”
葉銘庭點頭,毫不留戀,看向她的目光帶著些隨意與不耐煩,而看向白羽嵐的目光,卻紛彩異常。
徐青靈受到打擊,但還是想要掙扎最後一口氣,道:“夫人,聽聞侯府裡的兩個小主子,都是極為可愛的,青靈從未得見,不知今日可否......”
到了這個點,也該做個樣子留客人來用午膳。
然而葉銘庭顯然沒有這個耐心,她話還沒說完,白羽嵐都沒說什麼,葉銘庭就站起了身,道:“孩子們最近午膳時間都不在府上,我瞧著夫人有些累了,就不留徐姑娘在這裡用膳了。”
徐青靈終究是沒能拉下她的最後一層臉面,沒再說些什麼。
徐青靈走後,白羽嵐這才對默默指責葉銘庭先前在書房的行為,雖然他方才對待徐青靈的態度,倒是讓她覺得心中頗為滿意。
“我與你說,下次,你可不能......”白羽嵐不滿道。
“夫人說是怎樣,那就怎樣好了。”男人顯然十分寵溺。
兩人這才沒說幾句,外面的人又來報,說是適逢冰雪將融,百物漸生,宮中歷年要舉辦的打馬球,就提上了日程,將去皇帝的一處行宮舉辦。
最近的那處行宮,倒也不遠,年假這才剛結束,便有這麼個活動,延長了假期,官員們多半也是願意的。
宮中自然很早就在準備這件事情了,準備次日就浩浩湯湯啟程,讓白羽嵐心中忍不住感慨一句,她從前還在做個普通胭脂鋪的時候,只覺得日子無聊,等到現在到這位置上,各種活動都出來了。
府上早有專門的衣服,打馬球的時候穿的,而靖安侯府也只得她二人,多多和囡囡年紀尚小,便不打算帶過去了。
時值夜裡,白羽嵐隱約聞到一股異香,心中懊惱,一邊心中清楚的跟個明鏡兒似的,這似乎就是迷香,她用手推了推身邊的人,葉銘庭顯然也是沒有睡著的,用手回握她。
這時,凌雲突然傳音過來,說是有人夜闖侯府書房,似要盜取某樣東西,然而最終還是被當場抓獲。
葉銘庭指尖彈出一枚銀針,對著那黑暗中,忽明忽暗的迷煙方向,射了過去,銀針穿透了單薄的紙,下一刻,外面便傳出來一聲轟然倒地的聲音,就是先前在外面吹迷煙的人。
葉銘庭點了白羽嵐的睡穴,他並不想讓她過多擔心。
而自己只一身單衣起來,為防止萬一,手提長劍,這才緩緩開啟了房門,如他所料,外面的人並未出事,相反,門一開,從黑暗中猛地劈出來一把長彎刀,就這麼直直地朝著葉銘庭而去,然而葉銘庭反應極快,手中長劍猛地一抵,那彎刀便劈在了長劍上。
“好久不見,靖安侯。”那人說著一口不甚清楚的中原話,有些蹩腳,但還是能聽清。
“查哈瓦,倒是你先找上門來了。”男人冷笑一聲。
他手中一個發力,那劍竟然以勢如破竹之力,猛地挑開了男人的彎刀。
葉銘庭與查哈瓦一打起來,就直接驚動了葉銘庭的眾多親衛,凌雲處理了那邊的事情,也趕了過來,查哈瓦知道自己行事敗露,書房那邊的東西,定然也是沒有拿到的,他也不再戀戰,就要逃離。
而葉銘庭哪裡會有那麼容易放了他,他手中劍勢越發凌厲,一招一式的,都要致查哈瓦於死地,然而查哈瓦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尤其是那氣力,中原人實在沒幾人可比擬。
然而因為心態有些倉促,所以發招也是漏洞百出,葉銘庭很快就找出了他的弱點,一劍而去,竟然直直在查哈瓦的胸膛上劃出了長長的一道口子,若是查哈瓦反應再慢一步,或許就會砍掉他的脖頸。
查哈瓦心中不敵,府中又有聚集過來的燈火,也不管會否受傷,猛地一個飛身,就要離開侯府,然而葉銘庭哪裡會讓他這麼輕鬆地離去,正要追上前去,突然又有一道身影甫一乍現,竟然將查哈瓦給救走了。
凌雲趕來的時候,見葉銘庭心情似乎不大好,手持滴血長劍,身上也僅著一件白色單衣,他就那麼有些懊惱地站在那裡。
凌雲半跪著,稟告道:“侯爺,書房之中並未有丟失之物,只不過,屬下猜測,他們這次是想要偷盜您的軍事佈陣圖。”
葉銘庭心裡哪會不明白,只不過,若是真想盜走徽朝軍事佈防圖,御書房,作為皇帝的辦公場所,這些東西,自然應當比他的更全。
“無妨,就算他們來偷百千次,也不一定能找到,皇宮的軍事佈防圖,拿不走,不是皇帝小心謹慎,就是他想借此陷害我侯府,通敵賣國,不僅於查哈瓦,於皇帝,都是他們的共同目標。”葉銘庭冷笑一聲。
若是第一種情況,皇帝不至於那麼蠢,沒將軍事佈防圖拱手相讓給外族,倒還好,若是第二種......
“你下去吧,今日之事,斷然不能張揚。”葉銘庭吩咐道。
而另有一道聲音也猛地響起,向著葉銘庭稟告道:“侯爺,發現了我們侯府侍衛的屍體。”
葉銘庭皺了下眉,便瞧見其他部下正給一個屍體蓋上白布,屍體身上紫紫青青,額頭上,正中一針,顯然是他方才殺害的那個吹迷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