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倒也不無道理,葉銘庭想到先前那青衣對白羽嵐的稱呼,便將這件事同聶青和說了。
“那青衣男子,一直在重複著叫夫人纖纖,然而夫人的確沒有過這名字,就算是六年前,夫人的小名,也斷然是沒有這名字的。”
葉銘庭坐在白羽嵐床邊,腦海中又回現出一件事,道:“我記得,那青衣似乎時不時就會發狂一回,在同我打鬥的時候,突然功力暴增,在鉗制夫人的時候,似乎也有過失控,否則夫人根本不可能就這麼容易往我這處跑。”
聽到這裡,聶青和不由得皺了下眉,功力突然暴增?那不就是隻有兩種情況才能發生這局面麼?
他突然有些心急,道:“武功陰邪,莫非是突然練了邪功,或是走火入魔了不成?”
不等葉銘庭回答,他又連忙道:“侯爺,你先前是用哪隻手同那人搏鬥的?”
葉銘庭不懂他幹嘛問這個,但顯然很重要,回想了一下,將左手給伸了出來,道:“應當是這隻吧。”
聶青和連忙將他這隻手的袖子給撩了起來,嘴上說著‘冒犯失禮’一類的話,仔細看了片刻,下結論道:“侯爺,那人估計是練了什麼邪功。”他臉色猛地凝重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在葉銘庭的手臂上,已經顯現出來了一排淤青色,先前抓在他手臂上的那處印子,變得格外明顯。
五抓成鉤,正好是這麼一個圖案。
“侯爺,您先別動,我給您針灸一番,這種陰邪功夫,就擔心會讓人心脈受損。”聶青和這般說著,又拿出了懷中的針灸長褡褳。
他取出了好幾支長針,一針針地,紮在了葉銘庭的胳膊上,果然,先前那印子消下去一點。但看著還是十分駭人。
“這陰邪功夫,估計是要將人身體裡的活氣給逼走的。”聶青和收回銀針,想了想,跟葉銘庭闡述道:“那人估計也是練了這種功夫,所以心智也會有些失常,如果侯爺您與他動手久了,恐怕於您不利。”
葉銘庭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如果方才那紅衣不來,估計我還真得交代在那兒了。”
“你這麼一說,我倒也覺得先前那人的確是沒有什麼生氣,整張臉都是卡白的,身材也是蕭條得很。”
兩人正這樣說著,突然聽到床榻上響起了一陣咳嗽聲。
白羽嵐臉色蒼白著,緩慢睜開了眼睛,看見這熟悉的裝潢,以及坐在她床邊的男人,心裡那道恐懼感猛地就鬆懈了。
“夫人,你醒了。”葉銘庭欣喜著將她扶了起來,又給她餵了一盞茶,白羽嵐咳嗽著將茶水喝了下去。
她呆在那暗不見天日的地方三日,此時突然得見陽光,心中不免有些暖融融的,不過,臉色卻還是有些蒼白,手腕上的那種淤痕,卻還是沒有消失。
“嗯。”她輕輕地應了個聲。
男人眼中迸發出一種掩飾不住的欣喜。
半晌,他也只是將一切付諸於一笑,道:“沒事便好。”
白羽嵐此時也瞧見了他手臂上那一長串的針,有些心悸,道:“你這是怎麼了?莫非,是先前在和那人打鬥的時候,被他所傷?”
她這般一聲聲地詢問,倒是讓葉銘庭心裡暖了下。
“無妨,不過是些小傷而已。”他淡淡地笑了笑。
“先前,那人將你抓去,夫人便將你曉得的事情,同我說一下,可好。”
白羽嵐便將被抓之後所發生的諸多事情,都娓娓道來。
事情清楚明瞭地交代乾淨了後,聶青和也撤了葉銘庭手臂上的針,此時他胳膊上的那種淤青色,顯然已是好了許多。
不過,京城中事倒是傳播地挺快,白羽嵐現在安然無恙地回來,竟然也惹得不少人前來府上拜訪,人人爭相要做第一個。
葉銘庭便替白羽嵐拒絕了許多帖子,而白羽嵐也斷然沒想到,徐青靈竟然也能拜訪道府上來,這是嫌她活的還不夠長麼?
徐青靈是沒有遞過拜帖的,所以,葉銘庭自然也沒有回絕過,再者,徐青靈仗著自家身份,直接趕來了大門口,要求見,偏偏又不知從哪裡搞來一個名頭,說要綁著大理寺查案,倒也算是個本事。
白羽嵐瞧見徐青靈同那大理寺的主簿一起進來,頓時就沒了好心情,葉銘庭顯然也是瞧出來了的,只打算著將人打發了,早早了事,免得夫人心情不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