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侯府那邊的人像是催的很急,但葉銘庭卻還是比她起來的還晚上一些,她心中越發疑惑,託凌錦去找了聶青和過來問情況,此時葉銘庭正好要去侯府那邊見那個拓跋弘毅。
“嘖嘖,小夫人,我這倒是許久沒見你了啊,離了我這神醫,侯爺看來也是不大行了呢。”聶青和一過來,就開始洋洋自得地自誇起來,讓白羽嵐不由得滿頭黑線,她瞥了他一眼道:“我這回可是要找你過來問正經事的!你可別來同我扯這些。”
聶青和這才收回了那副表情,還一臉委屈似的道:“小夫人真是一回來,就這麼兇殘啊,一如既往。”
白羽嵐又給了他一個眼神,直皺眉,這人才勉強正形了起來,道:“小夫人說的這個事情我都知道,只不過侯爺這顆‘痣’,我猜是有心人特意弄在侯爺身上的一種毒素,只是我看這東西,倒是沒有影響到侯爺的性命,所以到現在也沒看出來這是個什麼。”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皺眉道:“只是侯爺有些嗜睡了,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今日你與我說的這個情況,我覺得這件事頗有些嚴重了,小夫人別擔心,我會再去調查一番的,侯爺若當真是出了個什麼問題,我定然會負全責。”
看他這般信誓旦旦的樣子,白羽嵐也放寬心道:“他這嗜睡,倒是有幾分一睡不醒的狀態,你定要多上心!”
畢竟,若真是突然不醒......與死等同。
葉銘庭回到侯府的時候,就見拓跋弘毅已經坐在了待客前廳的客人椅子上,見他走進來,眼神中帶著審視,甚至還有些耐人尋味,葉銘庭掃過去一眼,但拓跋弘毅卻絲毫沒有收斂,他有些不悅道:“拓跋皇子的禮儀便是這麼學的麼?”
拓跋弘毅冷哼了一聲,格外不爽道:“侯爺倒是比我這北疆來的粗人更加沒有禮儀。”
“哦?”葉銘庭大步走向那主人位置上的太師椅,拂袖袍坐下,皺眉道:“拓跋皇子這話從何而言?”
“侯爺因為前妻一事,已經不近女色,好龍陽,竟然還打著算盤去求娶我家公主,實在是令人憤慨!難道侯爺這隱瞞一事,就是你們的禮儀?讓我這妹子......”拓跋弘毅這個準備說獨守空房幾字,又想起來拓跋雨靈這幾日裡與他明裡暗裡說過的話,住了嘴。
而葉銘庭,在聽見拓跋弘毅說好龍陽一事後,就清楚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多半是和白羽嵐在一處的時候,被這人給瞧去了,他不由得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額角,道:“我徽國喜好貌美之人,又何談男女之分?”
更何況,又並非他求娶拓跋雨靈,分明是他施了一計,拓跋雨靈便自願地追隨而來,這拓跋弘毅說的好沒有道理。
拓跋弘毅被噎住了,又想到那日在皇宮中見到的那個藍衣公子,用摺扇在他胸前划著一道弧度,還若有似無的......
那個小哥兒,倒也真是個貌美之人,他冷哼一聲,難怪連這個靖安侯都有些被迷戀了,不過那畢竟是男子,沒有生兒育女的功能,對他妹子倒是也沒多大危害。
“拓跋皇子這次來,只是說這麼一件事,未免太過浪費本侯時間,沒有別的,本侯就先走了。”葉銘庭坐在這兒還沒多久,心裡早已難耐,他對這些人可沒有什麼興趣,總來打攪他,午膳還要去白馬寺,估計乘馬車都還得有一段時間。
拓跋弘毅聽見他這一番話,越發有些不滿道:“侯爺倒是好興致,四處東奔西走,幾乎都不在侯府中停歇過。”
平白佳寧他的妹子冷落在這偌大的侯府中,這還沒嫁過來,只是待嫁,就這麼做了,日後若真是住在裡面,豈不是......
“我這次來,是想讓侯爺和我合作一次,花燈節出事那天,我不小心抓著了個人,一詢問,這才知道是侯爺的人。”說到這裡,拓跋弘毅的眼神中出現了某種狂熱,道:“雖然我知道靖安侯隻手遮天,但這件事暴露的話無疑會讓一眾大臣也不再忠心,畢竟這裡面,有好多,也是他們的女眷,至於端妃......”
葉銘庭聽完拓跋弘毅自以為是威脅的一番話,臉上卻是毫無波瀾,他心裡明瞭,也很是清楚,當日做這件事的人,要不就是被滅了口的,餘下心腹通通收歸麾下,但也都遣送到了訓練營,其中並無一人損失。
他冷笑一聲:“拓跋皇子打得好算盤,只不過這隨便一個人栽贓陷害本侯的話,也要有人相信才好,這無憑無據的,就要人來誣陷本侯,倒是好膽量,若是這大街上仇官者隨便釋出些妄言,便將那些官者紛紛關押,那豈非讓眾人貽笑大方。”
葉銘庭如此冷靜,是拓跋弘毅意料之中的,一個隻手遮天的快成為幕後攝政王般的存在,怎麼可能擺不平這種事,只會鎮壓而已。
“這番話,是在下失禮了,只不過侯爺想必也很需要北疆的王印吧?”拓跋弘毅忽然意味深長地衝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