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仇眉頭深鎖。
“不過其他事情你可以不明白,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得明白。”朱家拍了怕褲子上的土,像是想起什麼。
翟仇微微側目。
“朱家對帝君,赤誠一片。”朱家咧嘴笑的露出一口白牙。
翟仇眨了眨眼,把籃子提起來“保重。”
“小心慕容竭,警惕仇禾。”朱家接過籃子,留下一句話後離開。
翟仇看著朱家帶著羽隹軍離去,把已經烤焦的烤魚吃乾淨後,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來,想了下,騎馬向木宮方向跑去。
到達木宮的時候已經天黑了,木宮外燈火輝煌,還有陣陣樂器聲傳來。
“你怎麼跑來了?”禺春看到翟仇後十分開心。
“裡面在做什麼?”翟仇疑惑的問道。
“上次你帶回來的那幾個人裡面,有個大匠,大帝讓他做點樂器,正在試驗。”禺春笑道。
“我帶回來的人?”翟仇愣了下。
“就是那幾個人遊俠。”禺春拉著翟仇到一邊,講述了一下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將朱家如何蠱惑他僭越的事情跟翟仇好好的說了一遍。
“雖然不知道朱先生到底意欲何為,不過我現在就看他很彆扭,你給我分析分析。”禺春扯著雞腿嘀咕道。
“以後你也很難看到他了。”翟仇輕笑著搖搖頭。
“啥意思?”禺春微微一怔。
“他應該知道大帝似乎生氣了。”翟仇說道。
“啊?不可能啊,我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啊。”禺春一怔。
“你杖責羽隹軍那幾個校尉還不夠異樣?”翟仇啞然失笑“我還說呢,你怎麼會突然責罰。”
“是那幾個兔崽子囂張跋扈的,不管教一下怎麼行。”禺春有些心虛。
“這也不算是公報私仇,畢竟闖殿確實是罪。”翟仇搖搖頭“不過兄長你以後在大帝身邊,還是不要做這種惹大帝生氣的事情了。”
“你也知道,我腦子笨。”禺春撓著頭十分委屈。
“大帝說過,聰明跟笨,只體現在具體的事件上面。”翟仇沉聲道“比如朱先生看似提點你的行為,在大帝眼中就是愚不可及,他能看懂的事情,大帝會看不懂?”
禺春瞪大眼睛,突然間像是茅塞頓開一般。
“大帝不是氣你笨,而是氣你不會思考,輕易聽信別人。”翟仇輕聲道“不管是善意還是惡意,本質上都是意見,只要是意見,都需要你自己思考判斷,你最大的問題不是笨,而是懶。”
禺春搭聳著肩膀,面紅耳赤的有些羞愧。
“咱們只是大帝身邊的護衛,又不是司馬也不是司空,需要考慮國中政事,只要完成我們的事情就可以了,大帝說什麼,我們做什麼,多餘的事情不叫功勞,反而是一種笨拙。”翟仇拍了拍禺春的肩膀“大帝叫我了,我先過去。”
禺春點點頭,垂頭喪氣的走到正在烤肉的於荒身邊問道“你覺得我笨嗎?”
還無法理解這種問題的於荒眨了眨眼眼,咧嘴笑著點點頭,雖然那張被認為破壞的臉在燈火下顯得有些猙獰,但是卻意外的憨厚。
“朱家去找你了?”王詡放下公輸矩打造的吉他,對著翟仇笑道。
“我也有些奇怪,他來時是從北門進的,為何回去要繞遠到我的西門。”翟仇打量了下不遠處的公輸矩和晉痴等人。
公輸矩和晉痴等人對著翟仇遙遙一揖,對於他們來說,翟仇算是救命恩人了。
“你撿回來的這幾個人,算是給我們撿到寶了。”王詡坐在木椅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