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臉色一白,急忙鬆手,改拉她小臂,上下巡視:“太醫!”
他身後的人裡,急忙出來一人,躬身請手。
太醫恭恭敬敬的給她診脈,末了起身卻不言語,隨後又有數人,依次診脈,排排站。
蘇陳冷聲:“我必須要知道,我這身體的具體狀況。”
莫名變成這個藥罐子,還兩眼一抹黑,這是最危險的,分分鐘被人害了都不知道原因。
那些穿著繁複的太醫根本不敢直說,還要那人首肯之後才說:“娘娘怕是之前落水,傷了肺腑,是故氣虛,喘而帶短,又高熱反覆,故此有些事情記不清了……”
蘇陳一生氣,確實氣短,但她問的不是這個:“我是問,我為何咳血?如你所言,我所有症狀,都不該咳血……”
“皇后駕到——”
她還沒問完,門外有人呼傳,隨即就是一華服婦人,大步進來。
蘇陳隨眾起身,等她看會宮女是如何行禮的時候,眾人都禮畢了,皇后也已坐下伺茶。
蘇陳大概瞭解了為何會被隱瞞:這是皇宮大內,事多繁雜,這幾日,可能是她最得閒的時候了。她驚覺自己竟然能懂這層意思,下意識的,看了那男人一眼——看皇后這年紀,他應該是皇子。
皇后卻是看了蘇陳一眼,直接說:“太子,這就是你的急事?你身為太子,何為急何為重,你不知嗎?”
太子?!
那這是……下馬威?不,應該是警告。
蘇陳低頭,斂容收驚,不想在不清楚自己身份的時候,被人再拿來開刀。
“母后,蘇兒病了,真的很嚴重,還請您……慈愛。”太子躬身行禮,最後一詞是斟酌而出的。
皇后卻不聽,端起茶碗,直逼蘇陳回話:“陳氏,你自己說,你不是一向口齒伶俐嗎?”
蘇陳恍若未聞。心裡卻又清楚了一分:原來,原主姓陳啊。
“說話!”
皇后重重放下茶盞,瓷器和木案發出清脆的聲響。
“母后,”太子再度躬身:“蘇兒她……高燒之後,不記得之前了。”
“不記得了?”皇后沉了眼,忽而轉笑:“那,就好好養病吧,別再生事端了。”
依舊是警告,不過這也是最後一句,皇后說完,起了身,早有內侍監在門外傳呼:“皇后起駕——”
皇后前腳走,後腳太子就讓一干太醫退出去了,他身邊的內侍立刻拿出一個小瓷瓶,恭敬呈上。
蘇陳只看著太子:“太子,殿下,現在能告訴我,我到底是誰了嗎?”
只剩這一個問題了,這個答案只要被告之,那這一連串事情的前因她都能明瞭。
太子卻說:“這事不急,你先養病,把藥吃了。”
那小瓷瓶被直送到唇邊。
蘇陳抵住他的手:“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