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政陶。

程川一時頓住。

視線所及，是夏政陶難看至極的臉色，以及明顯的打架落下的淤青。

“夏董。”微微頷首以示打招呼，程川不著痕跡收回目光，又側首壓低了聲音對霍清隨道，“霍少，我先過去了。”

“嗯。”

很快，病房門口就只剩下了夏政陶和霍清隨兩人。

四目相對。

霍清隨眸色幽深不見底，極具壓迫性。

夏政陶垂落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緊了緊，無意識的舔了舔不知何時變的乾燥的唇，他抬腳就要進去：“晚……”

“夏董。”霍清隨長身而立，攔在了他面前。

夏政陶身體一僵，臉色愈發的難看，黑沉沉的，好似暴風雨來臨前夕壓來的烏雲：“你……”

“外面說話吧。”霍清隨沒給他反駁的機會，率先走了出去，並在門口的時候停下關上了門。

門關，徹底阻擋了夏政陶的視線。

一時間，他只覺胸口壓了一塊巨石，沉的他幾乎就要喘不過氣，而身旁，霍清隨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意似乎也在慢慢將他包圍。

眼看著他要往走廊深處走，夏政陶想也不想就喊道：“就在這說吧。”

就隔著一扇門而已，他想談完後第一時間能進去看晚晚，他必須要知道她好不好，何況有些話，他不想等了，速戰速決吧。

思及此，他逼著自己強行壓下心底那股蠢蠢欲動，又不著痕跡的深吸了口氣，隨即神色複雜的看向了霍清隨，再開腔，他的嗓音嘶啞又壓抑：“說吧，你想說什麼。”

霍清隨轉身，冷冽的睨著他，沒有任何緩衝的直接問出了口：“離婚宣告，是夏董釋出的吧？”

夏政陶沒想到他要說的是這個，也沒想到他居然一眼就看穿了，不過他也沒準備瞞著，索性承認，畢竟有些事，需要一個引子：“是。”

“為什麼？”

“因為，”夏政陶深沉回視，一字一頓，說的極為嚴厲，“你們不合適，晚晚和你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眼眸微眯，霍清隨微不可查的扯了扯唇：“何以見得？”

夏政陶沉著臉，沒有回應。

薄唇勾勒出淺淡的弧度，霍清隨低低涼涼索性替他把話說出口：“因為我姓霍，是霍家人，而夏家，多年前曾和霍家有過不愉快，夏董，是這樣麼？”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夏政陶呼吸倏地一滯，眼底頓時一閃而逝一抹難以置信。

他……

他居然知道？！

一時間，夏政陶心底突然間湧出了一波又一波難以言喻的感覺，他看著霍清隨始終冷峻的面容，心情愈發的複雜難辨，又沉又悶。

但也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他便重新恢復了正常，不動聲色開腔：“既然你猜到了，那麼，你就該知道，晚晚和你在一起，不會幸福的，離開她，這是你對她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她……”

“不可能。”霍清隨涼聲打斷了他的話。

“你！”

霍清隨沉聲繼續：“我不會離開她。”

“那你就要害她麼？！”情緒險險失控，夏政陶脫口而出，一張臉瞬間鐵青，憤怒到了極致，不等他說什麼，他憋著火命令，“如果你心裡有晚晚，那就放了她！愛她就應該替她著想！”

話落，他忽的冷笑連連：“你們霍家內裡是什麼情況，你比誰都清楚！我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晚晚被推入火坑！這個婚，你不離也得離！”

話落的同一時間，他腦中毫無徵兆的冒出了一個人影。

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