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傍再次出現在葉汐他們面前時，雖然臉上依舊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可葉汐還是察覺到他了眼裡隱藏的一絲落寞。

阿傍皺著眉看向葉汐：“又找我來做什麼？”

葉汐：“找你算賬啊，因為剛剛你居然說我是江湖騙子，毀我清譽！”

阿傍不屑地看著她道：“說了又怎麼樣，難道你又想襲擊公務人員啊？”

葉汐：“那倒不敢。我就是想問一下方降究竟是怎麼回事？人有三魂七魄，死後一年去一魂，七天去一魄，三年魂盡，七滿魄盡，三年後才可能去投胎轉世，現在方降死了才過一年，名冊上怎麼可能會沒有他的名字？更別說你剛剛居然騙她說方降已經投胎轉世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實交代！”

葉汐問話的語氣不自覺地變得強硬起來，像是在審訊犯人一樣。白以天也在葉汐身後狐假虎威地揮著現靈傘道：“不說的話大刑伺候！”

阿傍：“……”

這兩個人真的很令人心煩啊。

他嘆了口氣：“告訴你們也無妨，只是你們要答應我別告訴那個女孩。”

葉汐：“你先說。”

阿傍淡淡道：“沒錯，我就是方降。”

葉汐和白以天聽到這話都愣了一下：“你真的就是方降？”

葉汐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確定？不過你怎麼會是方降呢？雖然一樣的長相，一樣的暴力，一樣的令人討厭……”

白以天偷偷扯了扯她：“怎麼還把真心話給說出來了，不怕他揍你啊。”

阿傍白了一眼他倆：“我是鬼差，也就是你們人類中的公務員，也是需要考試升級的，具體考試內容就是像你們的仙俠電視劇一樣渡劫投胎轉世到人間經歷七情六慾。”

葉汐：“原來如此，怪不得名冊上會沒有方降這個人的名字。”

白以天有些好奇地問道：“那一般怎麼才算考核成功呢？”

“很簡單，保持本心，不受雜念侵擾。”

“那成為方降那一世你考過了嗎？”

“過了啊，所以變成現在閻王的左膀右臂——牛頭了。”

“那你為什麼要騙她？直接告訴她你就是方降不好嗎？”

阿傍搖了搖頭：“不好。一是因為這段記憶已經幾乎從我腦海裡消失了，二是因為……我說了又能怎樣？陰陽相隔，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裡的人，還是不要再來往的好。”

葉汐卻笑了笑：“說到底你其實是怕她折損陽壽吧，一旦知道你是方降，那她的心願就算達成，你也就不得不奪取她的陽壽了。”

阿傍默不作聲，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白以天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不過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那樣就太可惜了，聽小息她說起你們的過去感覺還是一段很珍貴的回憶。”

阿傍想了想：“也不是完全不記得，有一個模模糊糊的畫面一直印刻在我的腦海中。一場大雨中，有一個女孩沒有打傘，抱著一隻死去的貓站在馬路邊默默地流著眼淚。我想，那應該就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吧。”

一個校園不良學生，一個校園小透明，原本像平行線一樣永遠不會相交，但命運這種東西誰又說得準，不經意間就這樣慢慢相遇了。

葉汐看向沉默著的阿傍笑了笑：“別裝傷感了，那不符合你的氣質。還是先說說噬魂鬼的事查得怎麼樣了吧。”

阿傍：“……”

什麼叫裝？這個臭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