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花是焰羅魔王種下的!”
風信子的這句話剛一出口,已引得幾個少年目瞪口呆,因為種花和焰羅魔王給人的印象實在相差太多。
但風信子還是繼續說下去:“那時候他才掌管黃泉國度沒多久,還很年輕,有天他從外面的世界得到曼珠沙華的花種,就種了下來,沒想到開出的花那麼美。他便更加悉心的照料,五百年,曼珠沙華化了妖,被他取名為花女,後來這花女還做了他的妻子,為他生了個叫做綠蘿姬的女兒。花女厭倦黃泉的虛無和孤獨,一心想去外面的世界,但身為花妖的她,離了花的本體便活不長久,她除了在黃泉國度這種不受時間空間限制的地方可以自由活動,其他地方都去不得。無論焰羅魔王如何勸她,她都聽不進去,最後竟利用一個機會逃了出去。不用想也知道她後來一定是凶多吉少了,自那以後焰羅魔王就一改本來面目,變得喜怒無常,也再見不得這黃泉國度出現任何感情,他把女兒囚禁在高塔中,不讓她和任何人接觸。雖然大家都猜測他會將剩下的曼珠沙華全部毀掉,但結果卻是他將他們移至奈河的另一端,與他的宮殿隔岸相對。我想他還是愛著花女的,又或者那愛已變成了恨,他把它們留在這虛無世界裡最孤獨的地方遠遠觀望,聽起來都讓人覺得十分悲涼。”
聽他將有關這片彼岸花的故事娓娓道來,三個少年由剛才的驚愕轉為惋惜,為花女的命運,也為焰羅魔王遭遇打擊後的轉變,更為那被他囚禁起來的女兒綠蘿姬。
特別是夏秋,她不免聯想到自己和爸爸之間的隔閡,心裡好像被針刺痛的感覺,由於她的出生間接導致了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媽媽的去世,所以爸爸似乎永遠無法和她親暱起來。這是她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即使和劉玲美也不曾全盤托出,如今卻又被勾起。
“故事就留到以後再聽吧,我先摘了!”
千騎見大家都未有所行動,便率先伸手去摘地上的曼莎珠華,誰知那嬌豔的花朵剛剛離了花莖就凋謝了,花瓣從他的手中紛紛落向地面。
“你還真是個急性子。”風信子搖搖頭。
“為什麼會這樣?”千騎回頭問他。
“你以為有那麼容易嗎?!這花早被焰羅魔王施下法術,離了根莖就會立即死亡,他就是這麼決絕的人,就算是他自己也無法將這花摘下來帶到彼岸。”風信子回答。
“還真成了名符其實的彼岸花!”歐陽小冷感嘆道。
“那這不是成了無解的題目了。”千騎又開始急躁起來,不停地原地跺著腳。
“雖說無解,但也有解。”風信子的話中似有弦外之音。
“請說吧。”在旁的歐陽小冷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如果想破解焰羅魔王的法術要靠這位小姐的幫助。”風信子望向夏秋。
“我?”夏秋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嗯,需要小姐你借幾滴眼淚給我。人類的眼淚是不屬於這世界的純淨之水,我想只有它能延續離開根莖的曼珠沙華的生命。”風信子一面胸有成竹地說著,一面將手掌伸到夏秋面前。
夏秋剛為風信子所說的關於黃泉國度彼岸花的來歷和焰羅魔王父女間微妙的關係而難過傷心,這會兒胸口還有些發悶,被風信子一懇求便禁不住落下淚來。斷線珍珠一樣的淚水順著臉頰滑下,風信子忙施法把它們全部引至自己的掌心上,然後再低下身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撒在幾朵曼珠沙華上面。
他轉身對歐陽小冷和千騎說:“你們再試試摘下它們,小心一點,儘量保持平衡別讓眼淚從花上落下!”
歐陽小冷深吸一口氣,試探著摘下一朵盛著夏秋淚水的曼珠沙華捧在雙手之中,千騎和夏秋屏住呼吸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果然,如風信子所猜測的那樣那朵花沒有凋謝,於是他們兩也跟著採了幾朵,並將他們平穩的向上捧著。因為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保持平衡上,夏秋的眼淚也止住了。
他們帶著花兒沿原路返回奈河彼岸,向著焰羅魔宮後面囚禁綠蘿姬的黑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