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蠑螈嚇得又是一哆嗦,險些摔倒,然後顫抖著回答:“小的怎麼敢呢,若是小的有半點兒這種心思,就讓小的立即死在這裡好了。”
“呵呵。”垂簾後面的人冷笑了一下繼續說道,“這次妖王狐的後人輕易進入你的城來,來我這裡大鬧一番後又大搖大擺的離開,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都怪小的貪財,才會疏忽對來往這裡的人的管理,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種情況出現。但小的想賺更多的錢財也不是為了自己,小的是想給您購得更多的稀世靈藥和補品,好讓您能儘早康復。”蠑螈覺得自己的心跳就快要停止了。
“哼,若不看在你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用處,你也活不到今天。”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那個關鍵時刻跳出來幫助妖王狐他們逃走的神秘人應該還在城內,我再給你三日的時間,若還抓不到他,你就可以不必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青雲吩咐完,便不再說話。
“是,是!”蠑螈哈腰應著退了出去。
極樂天國,一間陰暗的地下室內,一個藍衣女子晃進來,手裡端著還在冒著熱氣的飯菜和一小壺燒酒。
那女子把飯菜放下後說道:“影子大哥,我把飯菜放在這兒了!”
坐在地下室角落裡的黑影挪到光線稍明亮些的的地方,說了句:“多謝姑娘了!”
“哪裡,之前受了靈羽那麼多照顧,他難得拜託我這麼點兒事。只是……”那姑娘欲言又止。
那人拎起酒壺直接對著壺嘴兒喝了一口,問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仍有很多小妖在街上巡邏,城門也還未開放,這都好幾天了。我一定會想辦法讓您離開的,畢竟躲在這兒也不是長久之計,我怕他們很快就會找來!”
這藍衣姑娘喚作冷嗔,是羅剎族中較弱的一支的後裔,而她妖力尚淺又是孤兒,小小年紀就被賣來了赤嘞米爾的極樂天國。剛來時,她又瘦又小,還未成年,處處受人欺凌,只能做些最苦最累的活,不但時常吃不飽,還動不動就會遭到店裡人的毒打。
唯有靈羽對她好,經常一面嘴裡說著自己吃不下扔了可惜一面把食物塞給她,或是用計謀讓那些難為她的人出醜,時間久了,大家都知道靈羽和她的親密而不敢招惹她了。
靈羽對她的好,或許是因為他們的同命相連,同樣從小就無依無靠,寄人籬下,處處看人臉色。她視靈羽為自己的頭號大恩人,也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恩人,卻總沒機會報答他的恩情,這次總算可以幫助他的朋友,她心裡再高興不過,又怎麼會想到是否危險。
那天,望月為掩護著歐陽小冷他們離開,拖住羅剎母和夜叉。在東邊旅館與他兩展開一場惡戰,他雖然盡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從那裡脫身,但還是沒有趕上在封城前離開赤嘞米爾地下城。
他想起之前靈羽曾和他說過,一旦有什麼事情發生就去找極樂天國裡的冷嗔幫忙,於是就避開重重巡查,直奔風月街而去。因為靈羽早已囑咐過冷嗔他交了影子大哥這個朋友,所以望月一報出影子這個假名,冷嗔就對他以禮相待,不但協助他藏在極樂天國的一間地下室,還每日送三餐給他,因為地下室裡陰冷,所以她有時還會給他帶些驅寒暖身的燒酒。
望月對這有情有義的冷嗔姑娘滿心感激,同時也有些過意不去,以自己現在的境地保不準會連累到她,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他能儘快地逃離地下城,以免打草驚蛇。
他記得自己潛伏在東邊旅館時曾聽裡面的人說過,城主蠑螈每隔四十九天就要派人自城外帶回珍貴的靈藥和補品給他們的主人,這樣算來下一次開城的日子應該就在最近。這是他逃離這裡的最好時機,正可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算好時間後,他與冷嗔匆匆告別,便趁夜埋伏在了城門外不遠處。清晨,就有不少淘金者聚集在那裡,這幾天封城的同時也封住了他們的財路,無法出去就淘不到沙金,對於這幫金錢的奴隸來說,想出城的慾望或許不亞於望月。望月一眼看見,老羊也在他們中間,也不知道之前他的突然消失有沒有引起老羊的懷疑,而青雲手下又是否曾經詢問過他。
接近正午十分,守城的妖兵們開始驅趕起堵在城門周圍的淘金者,望月猜測是派出城去收集靈藥和補品的車隊要回來了,於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這時,羅剎母和夜叉兩人卻帶著一隊手下由遠處向城門走來,望月心想他們肯定是被派來以防止開城門時會有人逃跑的,但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不一會兒城門外發來訊號,妖兵們也聞聲將城門開啟。望月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隨時準備如離弦的箭一樣飛出城去。他必須抓準時機,也就是在從城門外回來的那些人剛一走進來,而城門仍未關閉的一剎那,奪下其中一人的沙駝獸然後離開。
他屏住呼吸,在心中默默倒數著,三……二……一,然後便彈了出去。
幾乎是在那些人踏進城門的同一時刻,他已來到城門前面,揮手幾刀放倒面前的妖兵,又飛身躍起踩上另一些妖兵的頭頂,然後藉著旋轉而下的力量揮刀將騎在一匹沙駝獸身上的人砍下去,自己則就勢坐在那匹沙駝獸背上。
剛剛發生的一切好像就在一瞬之間,羅剎母和夜叉稍停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可已經來不及了。望月向一邊勒緊沙駝獸的韁繩以調轉方向,又用力一夾它的背部,它就開始尥開蹄子飛奔起來,帶著他衝出大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