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接過那藥臼,思考著背上的傷要如何處理,歐陽雪夜卻對她說道:“你先去後面,我待會兒就喚玉蟬來幫你!”
於是她感激地點點頭往後面的屋子走去,而歐陽雪夜則趁此機會繼續遊說華鬘。
“有什麼話,您儘管說吧,我的答案只有一個!待會這小姑娘塗完了藥你就趕緊帶她離開吧,我是不會加入你或者非常道任何一方的!”未等歐陽雪夜開口,華鬘便急著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我聽你拒絕我的前提是因為另一方是非常道,但如果我告訴你這個非常道是個冒牌貨呢?真正的非常道其實早就被掉包了!”歐陽雪夜言之鑿鑿地說。
“不管你說得有多麼地天花亂墜,我也不會幫你的。而且我拒絕你的前提是不能讓我所管理的綠籬島上的亡魂捲入你們之間的權利鬥爭中,你們誰贏誰輸,以後誰來掌管無量天界都好,我們只管繼續種我們的田,為你們提供食量就罷了,不會有絲毫的影響。”
“我聽聞以前您在世時,不分貧賤,只要是善良正直的妖怪向您投醫,您都會救助,從不拒絕。沒想到到達無量天界以後,您也變了。變得安於現狀,明哲保身,那些亡魂之所以願意跟隨我推翻非常道,是因為他的霸權正在改變著無量天界的本質,在繼續下去我們都將成為沒有靈魂的傀儡。”
“若是我還活著也不會甘於像這樣下去的,但是我早就已經死了,我們大家都已經死了,留給我們的除了在這虛無之地沒完沒了地徘徊下去,還能有什麼呢?”
“您看看外面那些亡魂,即使只剩下了靈魂,但它們仍願承擔消失的風險,為的就是自由和公正,您真的忍心置他們與不顧嗎?”歐陽雪夜用手指了指院門的方向問道。
華鬘仍在掙扎著,歐陽雪夜所說的道理他聽得明白,但想讓肩負著綠籬島島上亡魂們未來之大任的他去做這個決定卻還是十分地艱難。
這時候,玉蟬突然和長鳴子一起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進門她便直接對歐陽雪夜問道:“夏秋的傷勢如何?”
“唉,她在後屋上藥,你去幫幫她吧!”歐陽雪夜嘆了口氣說。
“好!”玉蟬應完便朝著後屋走去。
“島主,有幾個重傷員恐怕就快要……”長鳴子表情凝重地說道。
“這……”歐陽雪夜面露難色,然後抬頭憂傷地望向華鬘。
“帶他們到院子裡來吧!”華鬘咬了咬嘴唇,頭也不會地朝院子走去。
歐陽雪夜向長鳴子眨了下眼睛,兩人跟在後面也來到院子當中,長鳴子朝院外招了招手,通知手下將幾個重傷員抬了進來。
華鬘來綠籬島後,也傳授了島上亡魂們一些簡單的醫術,這會兒他叫幾個亡魂搬來一些木板搭成臨時的床鋪,結果他的院子自此變成了傷員們治療的場所。他把傷者分為幾等,重傷者由他親自處理,輕傷者則由跟隨他學習的那些亡魂們來幫助處理傷口和上藥。他忙得不亦樂乎,不知不覺便到了晚上,終於將重傷員都安置妥當後,他便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心想自己到底還是中了歐陽雪夜那隻狐狸的圈套。
因為非常道那邊暫時沒了動靜,歐陽雪夜的隊伍便趁這個時候在綠籬島上安營紮寨。這個夜晚十分關鍵,白天的幾場戰役讓他手下的亡魂們都已相當疲乏,若是能夠安然度過今夜,這些亡魂們必定能重整旗鼓迎接非常道的挑戰。
夏秋在玉蟬的幫助下塗完了藥,又包紮了傷口。雖然華鬘留其在客房休息,但她為了不顯得特殊,還是回到了歐陽雪夜他們身邊。
華鬘的藥果然管用,不但冰涼清爽還具有鎮痛作用,在營地裡,夏秋懷抱著恢復嬌小形態的小梨白,依偎著玉蟬坐在火堆旁,不知不覺便進入了夢鄉。
正睡著,她突然感到一陣風迎面吹來,而她雖還閉著眼睛但卻仍能感覺自己隨著那陣輕風越飛越高。再一睜眼時,她發現自己果然騰在高空中,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身體就不受控制地被一股神秘力量吸引過去。
而那股力量正是來自玄妙宮的方向,她企圖掙脫卻又無能無力,遠遠地看見營地火堆旁的自己仍是依偎在玉蟬的身旁,她猜到她一定是又進入了魂靈分離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