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帶著她的緣故,他很難將羅剎母甩開,只得降落在山頂的空地上,在這裡方便召喚一同來對付羅剎母的同伴兒。他把葉珊放在一塊兒大石頭後面,自己則走出來並重新喚出武器。
“哼,妖王狐想要抓我還不多派幾個人來,顯然是沒把我放在眼裡。”羅剎母降落在他們對面,冷笑著說。
“抓你的話,我一個人就夠了!”黃袍青年舉起手中的鉞,隨時準備與羅剎母開戰。
“看招吧!”羅剎母又連續發動火器。
黃袍青年動作極快,左躲右閃的同時不斷向羅剎母靠近,並一鉞朝她胸前揮去。
羅剎母往後一躍的同時,繼續以地獄之火攻向他。
黃袍青年揮舞左手的鉞將火團劈開,右手的鉞則朝羅剎母飛了出去。
近來,因為山中一直有妖王狐歐陽雪夜派出的手下巡邏,使得羅剎母的鬼奴沒有機會向村民或是旅人下手,她也因此餓了多日。這會兒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自然感到手軟腳軟,發不上力氣,才打了幾個回合,就疲憊了。
她好不容易才躲過黃袍青年一頓狂轟亂炸式的攻擊,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憤怒地說:“真是倒黴,到嘴的大餐又吃不上了!要不是你們害得我連續捱餓,我怎麼會使不上力氣。罷了!”
話音剛落,她身體周圍便燃起紫色的地獄之火,而她的身影也在火焰與煙霧中消失不見。
黃袍青年收起自己的武器,走到石頭後面檢查起葉珊的傷口。
見傷口並不深,而且已經結痂,他搖搖頭說:“你還真是每次都受傷啊!”
“我是來還這個的!”葉珊從口袋裡掏出黃袍青年上次為自己綁傷口的髮帶遞給了他。
“這東西你留著就好了,不必為了還它特意冒險跑到這個地方來,上次我就警告過你了!”黃袍青年接過髮帶,卻仍是眉頭緊鎖。
“我......”葉珊被他這麼一說覺得無從反駁。
“你那御妖鈴呢?!遇到羅剎母它應該會響才對啊!”黃袍青年問。
“響了,但不太明顯,還有她怎麼看都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老婆婆啊。”葉珊方才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這會兒略微放鬆下來,覺得心中無限委屈,鼻子一酸就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讓黃袍青年頓覺手足無措。他想了想,伸出手說:“把你那串鈴鐺拿來!”
“嗯?”葉珊淚眼婆娑地望向他,雖然不明白他要自己的鈴鐺做什麼,可還是乖乖地把鈴鐺給了他。
黃袍青年回手拽過自己腦後的辮子,挑出中間金色的一縷頭髮,用指甲輕輕一劃將其隔斷,然後捻成一根繩子。再把葉珊的御妖鈴一個個解下來,穿在這根金色的繩子上。
“這是......?!”葉珊拿起被黃袍青年重新穿過的御妖鈴,剛一捧在手上就感覺與之前大不相同,鈴鐺的振動更加明顯,並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蘊含在裡面。
“用我的金鬃串的鈴鐺也就有了我一部分妖力在裡面,遇到其他妖怪時,它與御妖鈴相互作用,會響動得更為明顯。若是你再好好練練自己的捉妖術,甚至有可能暫時抵擋住強大妖怪的攻擊。”黃袍青年向葉珊解釋道。
“我叫葉珊,還沒問過你的名字呢?”葉珊看著手中的鈴鐺很是歡喜,終於破涕為笑。
“我叫風火!”黃袍青年頓了頓,還是告訴了她自己的名字,他向她伸出一隻手說,“站得起來嗎?”
葉珊毫不猶豫地拉住了他的手,借他的力氣站起來說:“你又救了我一次,謝謝!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嗎?”
“我想不會了!你和我終究不屬於同一個世界!命是你自己的,我不可能每次都在危急時刻剛好出現,所以你以後就不要再來這裡找我了!”黃袍青年決絕地應道。
他心裡清楚這次再與她分別,兩人應該就不會見面了。因他始終覺得人類一旦與妖怪有了交情,難免會對其他妖怪也放鬆了警惕,就像今天這樣,這個女孩兒很可能再次陷入險境。
“可是......”葉珊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最終嚥了回去。
她知道黃袍青年的話沒錯,雖然心中還有幾分期待。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山中都再沒有妖怪出現。她在嫁去遠方然家之前也試圖進入山中尋找風火,可卻都未能找到。
留給她的,只剩下那串風火為她串的御妖鈴,證明他們的確見過,而那串御妖鈴和他們間的故事,也成為一種見證。
“即使是妖怪,也有善惡之分!”
這是葉珊常和自己的後人們說起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