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傭人無比同情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同伴,輕輕點頭,轉身拿了掃帚進來。
霍景天要求她這樣做,她究竟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畢竟受傷的人不是她。
白雪依然吶吶的坐在地上,因為剛才那麼一嚇,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一些,抬眸看見對傭人冷喝的霍景天,心底又多了一點慼慼然,身子也忍不住的輕顫。
霍景天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怒氣終於慢慢平順了許多,只是目光依舊揮不散那一抹明顯的厭惡。
傭人剛剛將地上的碎玻璃渣子收拾了一下,這邊救護車也已經到了。
受傷的用人屁股上坐了不少的碎玻璃渣子,以至於後面醫護人員抬她上了救護車,也都是讓她平躺下來,儘量爭取不會將她的傷口變得更加嚴重。
“你在車裡跟著吧。”霍景天跟著下樓,瞅了另一個傭人一眼,“順便通知她的家人。”
傭人點點頭,轉身進了救護車。
白雪的酒被這麼一鬧,也醒了七七八八,雖然腦袋仍然疼得要命,但至少思維已經清醒了不少。
看見霍景天彎腰上車,她連猶豫也沒來得及,也飛快的跟上去,聲音略微沙啞的道:“我跟你一起去。”
霍景天看也沒有看白雪一眼,白雪權當他是預設,開啟車門彎腰上車的動作一氣呵成,簡直行雲流水般讓人嘆息這根本不像是一個剛才還喝得醉醺醺,人事不省得女人。
霍景天正在氣頭上,一路上也沒有跟白雪說過一個字,車子停在醫院門口時,救護車連影子也沒了。
白雪跟在霍景天的身後下車,又踉踉蹌蹌的跟到急救中心。
大早上的病人並不是很多,所以兩個人才剛進了急救中心的大門,立刻就能聽見裡面那道熟悉的尖叫聲。
沒有受傷的傭人眼見霍景天和白雪雙雙來到,連忙垂下腦袋,沉聲道:“先生,太太,我已經通知了她的家人,她家裡離這邊遠,恐怕還要一會兒時間才能過來,現在醫生正在幫她取出玻璃渣子。”
霍景天眼圈下面也有隱隱的青灰色,只是沒有白雪的那麼嚴重罷了,聽傭人這麼說,也跟著在旁邊坐下來,微微一點頭:“好。”
白雪醒過來已經是人仰馬翻的狀況了,她根本不清楚受傷的傭人到底是如何受傷的,但很顯然,看霍景天看她時厭惡的眼神,還有旁邊傭人眼底的恐懼,她也知道這件事定然跟她是有些關係的。
根據後面從房間裡出來的護士說,因為病人臂部的玻璃碎片太多,整個治療的時間也稍微偏長一些,讓等待的人務必多一點耐心。
白雪無奈的埋下腦袋,腦袋裡面從聽了護士的話,又開始昏昏沉沉。
“我們先回去吧。”不知道又過去了多長時間,白雪重新抬起頭,看見霍景天還保持著跟剛才一樣的動作,有點無奈的輕聲央求道。
昨天晚上那件事到了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對是錯。
只能說她已經受了太多的壓迫,一直沒有倒下,是因為缺少了那最後一根稻草,而昨天晚上再一次失約的霍景天,就是那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白雪的話音剛落,受傷的傭人的家裡人卻都齊噗噗的趕到了。
足足來了三個兒子,在霍家聘用她們之前,對於這些人的家庭狀況肯定都是有過調查的,但是誰也沒想到今天會出了這樣的事情。
白雪無奈的保持緘默,那些人一出現就表現得極其兇狠,她目前還不想給霍景天看她兇巴巴的模樣,只能盡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端坐在一邊,緊緊咬著牙關。
霍景天也是滿臉的怒氣,面對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的指責,最後直接沉聲道:“醫藥費和營養費我會支付,賠償自然也會盡量滿足你們,這些事,跟我的助理商量就好,回頭我會讓他把支票送過來。”
白雪抬頭,這才看見霍景天的助理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也站在人群中了。
傭人家屬原本還想將事情鬧大,助理卻不比霍景天,直接一臉寒霜的站上去,“我們總裁說話算話,什麼時候都請直接跟我交涉,若是你們一定要鬧事,咱們法庭見也沒問題。”
左右不過是賠錢的問題,霍景天也不可能賠不了這麼一點錢,但是若是事情鬧大了,這對於天元和霍景天的個人名譽可不是什麼好事。
“真的嗎?”原本一上來就開始扒拉的男人突然見助理這麼一說,也跟著楞了一下。
究其根本,幾個來找麻煩的男人不過都是些學歷淺薄,在工地上幹活養家的男人,聽見法律難免會覺得害怕,被霍景天的助理這麼一說,潛意識的就已經想要妥協。
霍景天將事情丟給助理處理,轉身看見白雪還吶吶的坐在塑膠椅子上,不禁冷哼:“還不走,呆在這裡幹嘛?”
就算這個時間段醫院裡面並沒有太多的人,但依然還是有那麼幾個人看見了剛才爭執的場面。
若是有心人將事件散播出去,對他可是大大的不利呀!
霍景天越想越是覺得心煩,看見白雪紋絲不動,心底煩躁得竟然驀地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臂,語氣涼颼颼的道:“你還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