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崔昭怒目而視。
“醒了麼?”唐韻抬手理了理腮邊碎髮,端方而優雅的坐在了椅子上:“如果醒了就過來好好說話,如果沒有,我便再扎一針。”
“你這女人真是……”崔昭聲音頓了頓,這種時候他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
“能好好說話了麼?”
崔昭點頭:“可以。”
但他並沒有走在唐韻身邊坐下,仍舊離得她遠遠的。一雙眉頭也緊鎖著:“你想說什麼。”
唐韻一雙清眸眨也不眨盯著他:“你恨我麼?”
崔昭咬了咬唇沒有說話。但那個表情和態度,卻已經叫所有人都瞧明白了他的態度。
“崔家的事情我不打算跟你說抱歉。”唐韻慢悠悠說著:“很多事情一句簡單的抱歉沒有半分的用處。”
崔昭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崔昭自嘲的扯了扯唇角:“我能有什麼打算?整個楚京都已經在你們夫妻二人的掌控之中,容得我有什麼打算麼?”
“不想找我報仇麼?”
崔昭神色一僵,到底還是搖了搖頭:“我……沒有那個能力。”
這話他說的聲音極輕,唐韻的眼底卻顯出一抹激賞。
他並沒有說不想,只說沒有這個能力。說明在他的心底裡,實際上是恨不能將唐韻給千刀萬剮了的。可惜……個人能力這種事情半分不如人意。
能承認自己能力不行,崔昭也算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坦蕩之人。
“想報仇麼?”唐韻微笑著,聲音中帶著幾分蠱惑。
崔昭看了她一眼,卻迅速別開了眼:“我雖然沒能力找你報仇,卻並不代表我願意同你做朋友。”
所以,在我還沒有翻臉之前,請你儘快的離開吧。
“我也從沒有想過要同你做朋友,只不過想來跟你講一些事實。”
“我不想聽。”崔昭低著頭:“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我也不會再同你合作。請你離開吧。”
“我要同你談論的是你父兄的事情。”
“人都已經死了,你還想要說他們壞話麼?”崔昭猛然回過了頭,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憤怒。
“如果我告訴你,你父兄和滿門的死同我沒有關係你會不會信?”
崔昭呵呵,別開了眼。
“那一日,我之所以會到忠義侯府去,是接到了你父親的請柬。為了表示出足夠的誠意,我將水師所有的人和我的丫環都留在了門外。大廳裡面只有我和你父親。”
崔昭咬著唇沒有說話。
“你大哥之所以會進去,是應了你父親的邀請。若不是他極力向我表示,一定要親眼看著忠義候世子平安歸來,我也不會叫人將他給帶進大廳裡面去。”
崔昭皺眉。
“我是何等惜命的一個人你應該清楚,若我知道你父親存了與我同歸於盡的心思,我早就走了。哪裡會留下陪他唱了那麼一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