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一樣。”許久,顧凌天只是留下了這樣一句對於顧寧逸來說的“狠話”。
顧寧逸嘲諷笑笑:“是的,一個是恬不知恥湊過來的私生女,另一個是您的唯一。
當然不一樣了。”
更不用說,從小被培養的顧請讓了。
何其無辜,她顧寧逸何其無辜。
出現難道是她的錯嗎,什麼唯一唯二的,不擺明排斥她而已?
可偏偏,她就算是被排斥也沒有什麼可以不滿的。
誰讓她就是個私生女呢!
私生女活該沒有說話的權利,私生女活該沒有任性的權利,私生女就不是人了!
私生女……好像似乎是挺可憐的。
她自嘲笑笑。
唇邊這一弧度諷刺又明顯,直接的冷意讓顧凌天有了一瞬間的晃神。
竟然是有了一瞬間的無言以對。
她挑了挑眉:“所以,還有什麼事情嗎。”
顧凌天深呼吸:“最近這幾天你給我待在家裡好好反省,什麼時候反省好了再讓管家通知我。”
說完之後竟然是一幅懶得理會顧寧逸的模樣轉身就想離開,只是,這並不是讓顧寧逸抓狂的,讓她抓狂的是,顧凌天那廝竟然還來了一句:“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再吃飯。”
顧寧逸直接就被氣笑了:“抱歉,這場父慈子孝的戲碼我不想陪你演下去了。
顧先生,我想你很清楚,我們之間並不值得您用如此嚴厲的話語來呵斥。
你是你,我是我。
除了當年提供了一顆精子,您似乎也沒有對我付出過什麼吧。
我之所以能夠站在您面前跟您對話,靠的不過就是這條命夠賤,賤到閻王爺都不願意收我。
要不然的話,您以為,您現在還能擺什麼譜。
哦,對了,您應該也知道的吧,這麼多年來,我差點死在其他人手裡的……有四次了。”
每一次死裡逃生除了慶幸就是多了仇恨。
不管是哪一次,顧寧逸都很清楚,除了顧家,別人做不出這麼無聊又缺德的事情——畢竟她活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礙眼到值得去買兇殺人的,也只有顧家這個可能了。
其他人,她想不到誰有那深仇大恨。
雖然已經是肯定了,但就算是這樣,說話的時候她也還是緊緊盯著顧凌天的臉。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顧凌天實在太老奸巨猾了,她愣是沒有從他臉上看出什麼愧疚,不安或者心虛的表情來,反而是讓他反問了一句:“簡直胡鬧,出了這種事情你怎麼不跟我說。”
這慈父做得,顧寧逸都想給他送朵小紅花了。
說他裝,那恐怕是沒有一朵白蓮花能夠比得上的程度。
跟他說,她怎麼跟他說?
至今顧寧逸都還記得,當年重新回學校讀書時需要交學費的時候,顧凌天是怎麼把她當透明人忽略的。
顧寧逸那個時候還小,只當她的父親跟旁人的父親一樣,除了忙一點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好,其他的都是跟別人一樣的,包括愛自己的孩子!
於是,傻乎乎從地下車庫跑上來等他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