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公主裙還是鋼琴夢,寧靜盡了她最大努力給她最好的。
只是很可惜的是,這樣的最好,這樣的幸福最終還是成為了飛灰,湮滅在時光裡。
“我經常在想,如果她還活著的話,我現在是不是會不一樣。”如果她還活著的話,她是不是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是不是她也可以任性妄為,當她最初的那個小公主。
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會有人幫忙扛著。
“只是真的很委屈,這輩子我都沒有機會體驗一下這種幻想中的感覺了。”顧寧逸回眸一笑,眉眼間難掩住的恍惚。
“就算是現在糟糕不已,我也還是我。”她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的訴說欲這麼強烈,但就是要把自己內心最真實的存在表達出來,“我是我,獨一無二的我。
沒有任何人能夠取代我。
你也是一樣,你的父親是誰,你都還是你。
不需要為了他的存在而去讓自己煩惱。
換種角度想一想,這麼多年了,他管過你嗎,直接當他不存在不好嗎?為什麼要為了他影響自己的心情。”
顧寧逸終於切入了這個問題。
看著她認真的臉,容珏突然輕蔑一笑:“你覺得我會因為他影響自己的心情,他配嗎。”這樣的嘲諷而尖利,完全不像是這個斯文儒雅的男孩子嘴裡能夠說出來的話語。
但是的的確確明明確確,這句話就是他說的。
他是認真的覺得他不配!
就算是人人懼怕的勢力首腦又怎麼樣。
他也還是對魅殺有所虧欠。
他伸手捶了自己的肩膀一下:“我只是有些生氣,有些心疼。
他居然把她逼到了這個程度。
他對不起她。”其實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的誰對不起誰,只不過是因為代入了主觀的情感而已。
站在不同的角度上看問題,問題也會變得不一樣。
容珏是出自於對自己母親的心疼。
但晏家,又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一份規矩呢。
雖然說,最後他的那個做法的確是狠絕了一點。
但是,他是主子,魅殺只要一天沒有脫離晏家,那麼就只能是他的附屬而已。
對於自己的附屬物,他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說句難聽的,就算是他想讓她死,她也必須感恩戴德的給他去死。
不能有半點怨言。
她活在晏家,那根本就是半點兒人權都沒有的。
——一個殺手,一個下人,一個忠心家奴,要什麼人權。
實際上,這一點,魅殺心裡也清楚。
她雖然九死一生,卻也很幸運地因禍得福,成為了一個真正的,擁有自己思想的人。
不再是一個逆來順受,各種服從的下人。
相比較其他的殺手,她雖然各種被追殺不容易,但是卻從此成為了其他同夥不敢想象的模樣。
只是,誰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怎麼形容魅殺的這一次失誤。
誰都不清楚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就連魅殺也不清楚,當初那份不抗拒對自己而言到底是好是壞。
只是她到底因為自己給主子生下孩子而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