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太難了啊。
活得好,更難啊。
她為什麼要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寧靜為了她失去生命,容珏為了她背井離鄉,來到危險重重的異國他鄉。
那麼多人作出犧牲,可偏偏,她還是活不成個人樣。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為什麼她活不好。
她這一輩子,無愧於心,卻只愧對一人。
那個在她青春中舉足輕重的男孩子啊,那個曾經為了她拋下驕傲也奔赴的男孩子啊,請告訴她,她真的做錯了嗎。
恍惚著閉上眼睛,微風吹進,床簾晃動,輕盈得如同女子婀娜起舞。
左眼緩慢地滴下了一滴晶瑩的液體。
她依稀記得,一年多前,還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是正值青春年少,任性張揚,灑脫開朗,可以帶著一個滑板刷一天的街。
可以坐在電腦前面肆意攻擊遊戲對手。
可以在非夜的大舞臺上唱出青春,唱出失落,唱出瘋狂。
可以在班級裡倒數第二個座位上跟身後那個同樣性格乖張的男生鬥嘴打鬧,可以跟後面所有同學打成一片。
可以在學校門口可憐兮兮賣可憐偷溜進學校,可以曠課,可以爬牆,也可以轉身一變成為老師眼中最聰明的女孩子,一舉拿下當時的第一名,風頭無兩。
可以在晚會上主持,彈琴,大放異彩。
這所有的一切,都似乎發生在了昨天。
可是讓她回憶細節卻又恍惚,如經年。
那熟悉到不行的面容在腦子裡漸漸被稀釋,被混淆,被模糊。
漸漸的,想不起來他們長成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