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能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像現在一樣顧慮重重。
黑眸暗了暗,誰也不清楚這個年輕的男子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
席錦墨最近有些焦頭爛額,突然的襲擊讓他連家裡都沒有來得及回去。
顧寧逸已經有好幾天沒有遇見他了,心裡甚是想念,只不過,情緒已經過了那個過分衝動的時期,她內斂並不做聲,沒有上演什麼非要鬧著見面的戲碼。
安心養胎成了她這個時候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她的心裡在期待席錦墨安全歸來。
然後,結婚,生子。
期望很美好,只是猶如水面上的月亮,只要有人往裡面扔進一塊石子,哪怕只是再小不過的石子也能泛起一陣漣漪。
此時的顧寧逸並不知道未來到底會發生多少超過她預期的事情。
她只是懷著美好憧憬等著席錦墨而已。
說及席錦墨,他此時心情也是複雜到了極點,他也是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在槍林彈雨中救下那個女子。
或者說是,他怎麼都想不到,槍林彈雨中,竟然會有一個女子那麼像她。
利落的短髮,英氣的眉毛銳利的眼神,猶如尖刀出鞘,緊抿紅唇,神色戒備。
一身`特`種`兵打扮,卻格格不入出現在一群僱`佣`兵的廝殺裡。
又或者說是,她就是這場廝殺的根源。
看見她的第一眼,席錦墨的心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擊中了一樣。
那一刻,無法思考,只餘下本能,直到把中`槍昏迷過去的人抱在懷裡時,他才有了驚慌的思緒。
連忙把人送回了基地,而後呆呆看著這張與顧寧逸過分相似的面孔愣神,連手腳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擺放才好了。
子彈在胸口的位置,席家的專屬醫師在給她進行手術,提及麻醉,又提及可能會影響以後身體的靈敏度。
席錦墨呆愣愣的回了一句:“命重要還是這個重要。”
席家醫師以為他是不悅了,心裡也是默默喊了一聲冤枉,毫無疑問,他把昏迷的女子當成了席家的殺`手,或者是貼身保護的家衛,所以才會有這點顧忌。
但,席錦墨的反應遠遠超過了他預期想象。
他怎麼會想到,小少爺會是這樣反問了回來。
冷汗涔涔,他用剪刀剪開了女子的衣服,結果剪刀還沒剪完低一下,他就突然一陣發冷,背脊上彷彿有層雞皮疙瘩蔓延了上去!
如果要找一個形容的話,大概就是他第一次接觸解剖,實驗室裡陰森森的燈光下面,他一眼就看見那些白晃晃的骷髏頭時的毛骨悚然。
身後那道危險且森冷的目光叫他連剪刀險些都脫手而出了。
果不其然,席錦墨同樣危險而森冷的聲音跟著響了起來:“你做什麼?”
絕對不是疑問,而是質問!那聲音冷得快要凍出冰渣子來了。
要不是多年的素養讓他控制住自己哆哆嗦嗦的手,他都不知道下一刻自己的刀子會往哪邊去了。
席家醫師勉強穩住自己:“小少爺,傷者是胸口中槍,把衣服剪了才好處理。”或者說,您想要看到的是他把這女子的上衣都給脫下來了?
後半句他識相地沒有說出來。
因為他覺得,自己這話怕是一說出來,自己的屍體明天就會在昏黑的巷子裡被路過的人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