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手被掐的生疼,眼看血就要滲出來了,只是咬唇不敢吭聲。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她太瞭解自己的二小姐,如果這個時候喊出來,自己一定會生不如死。
“你很疼?”聞人雪汐收回目光,淺淡地落在她身上。
丫鬟死命搖頭:“不疼不疼。”
“是麼……”聞人雪汐又狠狠地掐了一下,血終於滲了出來,她已經鬆開了手,款款朝前走去,準備跟其他人打招呼。
一句話飄進了丫鬟的耳朵裡:“可是我的心很疼。”
聞人千絕跟七殿下一起進去後,由專門的小廝引上了二樓,一處視角最好的廂房內。
香爐中燃著嫋嫋的香氣,味道很淡,不僅不燻人,還透出一種奢華來。
屋子當中的桌子椅子都是精心選好的,歐陽君諾辦事一向妥帖細心。聞人千絕找了個位置坐了,拈起桌上擺好的果子。
送他們上樓來的小廝道:“千絕姑娘稍等,少主吩咐過了,您和夜公子早上一定沒吃飯,稍後會有人送來清粥,二位在大會開始之前想稍微用些。”說罷恭謹退出。
聞人千絕斜睨著百里夙夜,某殿下慵懶地靠在椅子上,雙腿交疊搭在通往看臺的欄杆上,挺括的褲子被塞進了靴子裡,生出了一股利落的軍官感覺。
感受到看自己的視線,百里夙夜慵懶轉眸:“怎麼?”
“沒什麼。七殿下真好看啊。”聞人千絕笑得坦蕩,反而讓百里夙夜眸子一沉:“是麼?”
“是啊。”聞人千絕笑眯眯地道:“如果七殿下能把上次的用我血的錢給我,那就更好看了!”
好不好看……取決於銀子?
百里夙夜低眸,慵懶地伸手,拿起桌上準備好的純銀水果刀,修長的手指把玩著:“血債血償,不如我這麼還你好了。”
“別……”聞人千絕及時開口,敢讓七殿下放血,除非她不想活了。
正在此時,看臺上唰地亮了起來。
裴遠歌溫柔風流,對著下面的人道:“各位已經入座,那麼品鑑大會便開始了……”
正在此時,有人敲門道:“夜公子、千絕姑娘,粥到了。”
聞人千絕起身去開門,接過了托盤。見托盤中的兩碗粥碧綠喜人,透出一股子清香,便問道:“這是你們後廚做的?”
酒樓若真有這個水準,倒怪不得如此大紅大紫。
小廝恭謹答道:“回千絕姑娘,不是。這是少主從歐陽府帶來的廚子。少主說,夜公子一向吃不慣外面粗製濫造的食物。”
聞人千絕心中一動,這麼說,七殿下最近陪著他們三個吃遍了所謂“有名”的菜式,甚至嘗試了小吃,都只是遷就著她?
那天,百里夙夜拿著筷子吃小吃的樣子仍然在眼前,他的尊貴能普通的路邊攤吃出瓊漿玉釀的感覺……眉頭都不皺一下。
“歐陽公子什麼時候到?”聞人千絕開口問道。屋裡一共三把椅子,這麼說來,歐陽君諾一會兒也會出現。
“少主很快便到。姑娘稍等。”小廝答完後便恭謹退出了。
聞人千絕端著清粥放在桌上,揚眉,略帶調侃地道:“夜公子,吃粥了。”
百里夙夜張了張嘴:“啊。”
薄唇微啟,誘惑襲人。
聞人千絕瞬間青筋一跳:“夜公子……你不是要我喂吧?”
百里夙夜微微皺眉,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看著她:“當然。你看不懂?”半是玩味的目光向下,看向她站在桌子邊的樣子,挑了挑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