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魚的時候,我手上帶了水果汁,收拾的同時已經在醃製了。清蒸算好時間,別蒸太熟。”衛卿挽說的很普通:“清蒸出鍋後,迅速放進冰好的魚鱗下。原汁原味。別讓冰直接接觸到魚肉,冰水滴到上面就變味了。”
他說的簡單,可仔細想來。手上的水果汁,清蒸的火候,已經冰魚鱗的度,擺盤時得有多快的手速,才能在短短時間內用千百片魚鱗碼出一道無形的屏障來!
問了貴賓席上的意見,裴遠歌宣佈第一輪過關的人。
八個人兩兩比試的,這局過後,只剩了四個人。
聞人雪汐嘗過魚肉後,便一直沒有說話。她不想再看見聞人千絕贏一次了,那比再讓她斷一次手臂還要痛苦!
正巧下一輪的比試是讓廚師們就地取材做甜點,給了廚師們中途休息的時間,也讓嘗過第一輪食物的客人們有時間漱口。
聞人千絕放下手中的杯子,對百里夙夜和歐陽君諾道:“我先出去一趟。”
順著木質樓梯一路下去,她跟隨著那個身影來到了酒樓的後院。
衛卿挽走了到了院子中間,那裡有一株桃樹,花朵開的正盛,粉色的**不住飄零下來。他站在樹下停住了,笑著回頭道:“千絕姑娘找我?”
衛卿挽笑起來的樣子很迷人,潔白的牙齒配著略微古銅色的緊緻肌膚。
“嗯。”聞人千絕完全不為男色所動,從容走了過去:“上一輪你贏了,我只是好奇,你能不能走到最後。”
她說著,冷漠的目光隱隱打量著眼前的人。
這個男人的每次出現,都讓她覺得不對勁。
他的來歷太過神秘,到現在自己對於他的一切都不清楚,可冥冥之中他卻像是跟她太過有緣,總是出現在這個案子當中。
這種情況,很少是巧合。
“當然能。千絕姑娘選中了我,我能給你丟臉麼?”衛卿挽笑得更燦爛了。笑著笑著卻忽然沉下了臉:“你不是來關心我能不能走到最後的。”
“你說的對。”聞人千絕冷冷地迎著他那雙驀然暗沉下來的眸子:“我是來問你一件事。”
“什麼?”飄零的**下,衛卿挽緩緩走近,笑意卻逐漸又回到了他俊逸的面孔上。
無論多少次,聞人千絕始終從他身上感受到的,不是一個普通跑堂的、也不是普通的廚師。他做菜的樣子很專心,卻像是貴族侍弄自己心愛小玩具的專心。
絕不是對待自己謀生工具的專心!
看著他逐漸逼近,一抹譏誚的笑意浮現在了聞人千絕的面頰,她笑的痞氣:“我是來問,等會兒你贏了,能不能少要點。”
浮燈的規矩,她必須要付出廚師要求的高昂錢財。
“這個嘛……”衛卿挽點頭:“當然可以。”
他回身,用地上的樹枝打下了幾朵花:“一會兒我們吃這個。你還不回去麼?”
“你忙吧。我先走了。”聞人千絕看了一會兒,回到了二樓自己的房間內。七殿下正在跟歐陽君諾下著棋,棋盤上烈焰廝殺。
見她走進來,百里夙夜眸子都沒抬,慢條斯理地撿起了歐陽君諾死掉的棋子。
“我怎麼聞到了一股酸味呢?”歐陽君諾聲音溫如流水,笑眯眯地說道。
“嗅覺壞了。”百里夙夜抬頭,三千髮絲從他的肩頭散落,如同失去屏障的冥河,可那雙暗夜般的眸子中,是刻骨的殺意!
“你不想要,我可以幫你毀掉。”幽暗的目光落到歐陽君諾筆挺的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