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府的老子滿懷希望,也費盡了心機,哪知黃府的兒子不爭氣,小時候就厭學,長大後整天吃喝嫖賭不務正業。
黃書堂見獨生子已經無法成龍,這輩子沒有本事步入仕途了,既生氣又悲哀,差一點兒瘋癲。
要是追根問底,他也是錯怪了兒子。都說龍生龍鳳生鳳,且不說這句話是否有理,起碼在黃書堂身上還是應驗的。他一生不學無術,就是吃喝嫖賭過來的,至今未改,自然會傳承給下一代。
臥龍莊儘管沒有出現龍,名字還要繼續叫下去。
黃書堂是本村最大的財主,家產無數,又很吝嗇,即奸詐又兇狠。他為了收刮民財,為了自己的喜好,欺壓百姓無惡不作,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人們痛恨這個欺人的惡霸,背地裡都叫他黃鼠狼。對這個雅號,不知道他本人知不知道,時間這麼長了,難保不傳到他耳朵裡。
張雲燕揹著鐵蛋進了村,走了不遠,就見前邊一個大戶門前張燈結綵,鞭炮齊鳴,十分熱鬧。
鐵蛋滿臉怒氣,咬牙切齒地說;“那就是黃鼠狼的家,我恨死他了,神仙要是能放火燒了他家該多好呀。”
“他這麼壞,神仙一定會來燒他家的。”張雲燕放下鐵蛋走過去,向看熱鬧的人詢問,“他們是要娶親嗎?”
“看來你是外鄉人。”那個人嘆了口氣,小聲說:“黃鼠狼打贏了官司,華知縣也下了大獄,他們是在慶賀呢。唉,這世道,好官都自身難保,更不要說老百姓了,去哪兒說理呀。”
忽然,黃府的一個家人走過來,看著張雲燕手裡的魚,讚歎道:“這條魚真大呀,還是活的呢,是來送禮的吧?”
張雲燕看了看他,又哼了一聲:“我是來送葬的。”
那個人喝道:“今天是黃府大喜之日,不許胡說八道。這條魚賣給我們吧,也好添些喜氣。”
“行呀,就怕你們買不起。”
“一看你就是外來人,對此地一無所知。告訴你吧,我們黃家可是全縣有名的富戶,不要說是一條普通的魚,它就是金子做的,我們也買得起。”
張雲燕哼了一聲:“我是不瞭解黃府,可是你更不瞭解這條魚。我就說一說它的身價吧,這條魚可是天底下難尋的寶貝,它張開嘴就能吐金子,說句話就能坐高官,金銀財寶高官厚祿,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是個無價之寶。”
那個家人見雲燕說得神乎其神,眼睛瞪得老大,並不相信。
張雲燕掃視一下黃府,神情很不屑:“看上去,這個深宅大院倒是有些錢財。不過,把黃府的全部財產都拿出來,再加上你們這些狗奴才,也不夠一片魚鱗錢。”
“放屁!你敢罵我,我打死你!”說著,那個家人怒火上衝,揮拳就打。
張雲燕抓住腕部一擰把他背過來,接著施展慣用的手法——對著屁股就是一腳,把這傢伙踢得趴在地上。
這個惡奴身不由己地和地面緊密“親吻”,嘴也“親”破了,鮮紅的血滲出來,疼得不住地哼叫。
張雲燕怒道:“哼,真是跟了什麼人就學什麼樣,你這個狗奴才也和主子一樣,會啃地皮了。你也不想一想,地皮是那麼好啃的?”
看熱鬧的人哄地一下笑起來,十分開心,心情從來沒有這麼暢快過。
那傢伙嗷地一聲爬起來,剛要和張雲燕廝打,又被人喝住。
一個胖胖的中年人走過來,看了看張雲燕和家奴,哼了一聲。他眉頭皺起來,說道:“今天是黃府大喜之日,你們吵鬧什麼呀,真不識好歹,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那個家奴一邊絲絲哈哈地哼叫,一邊吐著嘴裡的灰土,神情既痛苦又惱怒:“大管家,這個丫頭出言不遜,還踢我一腳。你瞧,我的嘴都破了。”說著,他眉頭緊皺,還在絲絲呵呵地呻吟。
“咦,你是不是摔暈了,怎麼上下不分了,要弄清楚,那裡是屁股,一直在放臭屁。”張雲燕秀目圓睜瞪著那傢伙,發洩心中的怒氣。
鄉親們聞言又哈哈地笑起來,依舊那麼開心,那麼暢快。
大管家打量著張雲燕,從這身打扮就知道不同尋常,看來是找茬鬧事的。他想了想,說道:“丫頭,不能因為你攪了黃府的好日子,咱們過後再算這筆賬。”
大管家狠狠地瞪了雲燕一眼,又掃視圍觀的鄉親,一聲不吭,和那個家奴氣沖沖地回去了。
張雲燕不再理睬,不屑地看著兩個奴才進入黃府,才跟隨鐵蛋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