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樹冷著臉在床邊坐下,輕輕的揭開他頸間的被子,看著那些刺目的紅痕。
“這不是有證據嗎?怎麼能說什麼也沒做?”
“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來的,你要相信我!”江雨眠從被子裡伸出白皙而瘦弱的手臂抓住雲樹,求她相信。
夜裡匆忙,今日又恍恍惚惚,他根本沒意識到身上的痕跡。
雲樹看著他的手臂。“你說受不了別人碰你,所以,我都是儘可能的親自照顧你。為什麼你卻可以受得了與別的女子歡愛?”
“我……”
“不要說你沒動心!你睡了別的人,還有臉求我去給她看診。”雲樹吸了一口氣,心抽疼,“我在你心中只是一個大夫吧?治你身上的病,治你心中的病,也只是一個大夫!在你與別人歡愛時,我也是一個可以為你們看診的大夫!”
“不,眉兒,你不要說了。我沒有,不是的!”江雨眠胸中悔意翻湧,痛苦道。
“我沒有給你開門,你沒有空去想想為什麼?你轉身就可以去陪別人下棋,喝酒。你還說你沒有?”
“眉兒~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會了!”
“同鄉之誼?好藉口!蘇州城裡,揚州城裡都是你說著吳儂軟語的同鄉!她們都等著與你這絕代佳人相會!我成全你了,你還追我的船做什麼?!”
“我,不要,我不要同鄉,我再不要同鄉了!”
“你如果真的羞愧欲死,天下之大,為什麼非要死在我面前?”
他只是想求她原諒,他沒有想死。他不夠羞愧!他對不起她的好,他卻不夠羞愧!死能換回雲樹的原諒,他願意去死,他眼睛搜尋著屋內的利器,掙扎著要從床上爬起來,卻被雲樹按下去。
“要拿你這副**勾引我嗎?”
“我沒有,沒有。”江雨眠狼狽的抓著被子圍著自己。
“給爺管好了美人居,爺有大把的銀子給你,你想找什麼樣的美人兒沒有?你非要跟著爺走。”雲樹酸了眼睛,眼淚啪嗒落下來。“那天我拖著病體去追他,求他留下來。只要他留下來,我就嫁給他。他不願意。你拖著病體去追我,我以為給你一個機會,也給我自己一個機會,結果發現都是笑話!哈哈,笑話!”
“眉兒~”江雨眠想給她擦眼淚,雲樹避開他的手。
瞥見桌上的藥猶冒著熱氣,雲樹抹了眼淚,起身將藥端過來,自己抿了一口試了溫度,然後遞給他。“把藥喝了。”
江雨眠不接。
“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絕不會有下次。求你了眉兒!”
“我說把藥喝了。”
江雨眠不喝。
雲樹狠狠道:“我再說一遍,把藥喝了!”
“我不喝。你不原諒我,我活著也沒意思,我寧願死了……”
雲樹捏住他的嘴巴直接將藥給他灌下去。不管他被嗆的連連咳嗽,將藥碗甩到桌上,藥碗底在桌上轉著圈圈,“咣啷”作響。
“你若真想死的話,下了船,死遠點,不要給我添堵。”
雲樹摔上門出去。她心疼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