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不管你隱藏了多少情緒,承受著多大的壓力,別人體會不到,所以在他們眼裡,你只不過是比平日安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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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願意讓別人失望,一次又一次。
白兩還是沒能透過九月底的補考,轉正的時間又被拉長。他錯過了九州節的福利,同樣的,還有采冰。
在忙碌的九州節過後,茶坊裡開始流傳起一個訊息,華姐要開新茶坊了,在談寧的郊區,十里外的三里堡那邊。
各茶坊都要調人過去,過了一個星期,樂塢坊要調去新茶坊的人都逐漸確定了下來。
周知林,於留山,金四葉。
三里堡坊的主事也在眾多猜測中塵埃落定,來自龍溪坊的佟偉,有兩年資歷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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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湯古城。
殘缺的古城牆上,依稀能看到古時候的兵戈痕跡,訴說著歲月的蒼涼,當風聲掠過,依稀能聽到低低的號角,血與火的嘶鳴。
這是某個古王朝的遺址,現在圍繞它形成了大片的旅遊景區,很多古裝戲也在這裡取景,刻著西湯兩個字的城匾快要模糊得辨識不出。
遊客的人流穿梭過城門洞,周邊的商業標識琳琅滿目,每一塊浸透風雨的牆磚,不斷的修修補補,無聲地嘆息著被埋葬的悲哀。
十月的第一週,樂塢坊全體得到了一次出行遊玩的機會,從周邊茶坊借人去加班一天,來到這半座古城遊玩。
白兩沒有什麼玩的心思,筆試的失敗讓他重新考慮起回到學院的可能性,一路上顯得有些消沉。
在拍過合照後,季男拉著幾個徒弟就跑了,其他人也是分散組隊,白兩獨自跟著人群,漫無目的地在古城裡走動。
白兩站在石牆上,看著甬道里那輛巨大的青銅戰車,上面鏽跡斑駁,戰馬前蹄高高躍起,一段長槊穿過戰馬的腹部,打穿了戰車,露出斷裂的一截,尖頭染血,戰車的主人卻不知去向,畫面就此定格。
白兩試著慢慢放出神識,殊一接觸青銅戰車,慘烈的巨大聲響瞬間炸開,幾乎要撕裂他的耳膜,白兩下意識抬手護住了耳朵。
只那一瞬,白兩彷彿置身於千萬人的古戰場中,血流漂櫓,無數士兵紅著眼向前發起衝鋒,無數戰車衝撞在一起,大型的戰爭器械每一次傾瀉都帶走了不計其數的生命,宛若人間地獄。
白兩的精神被衝擊得立身不住,雙手扶在石牆,路過的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有種這座古城突然甦醒了意志一般的錯覺。
正午的時候,慢慢的在主宮殿前的廊道上集合,拿出帶來的食物和水,有幾人零散地在邊上的小客棧用食,價格自然貴出了一截。
溫華的老公,江明達,一個戴著眼睛的儒雅中年,據說是做藥材生意的,坐在客棧的木凳上,和於留山談論著養生的事情,忽然停下來,看向下方。
客棧不遠處有個兵馬司,季男她們在那裡玩射箭,好像跟負責的人起了爭執。
溫華見狀,就走了下去,很快帶著她們回來了,應該是價錢的問題,搞得有些不愉快。
跑到各處拍照的人都過來了,溫華說下午有場大演,於是大家就在這裡吃東西,休息。
在太陽昇到最高點的時候,主殿傳出了宏大的奏樂,鍾呂震盪,儀仗從宮殿裡魚躍而出,聲樂齊鳴,近百人在百步階梯上起舞。
不知道是排練過了多少次,才有了這樣的盛大場面,彷彿重現了當年古朝的風貌,讓人心神震撼。
接著,君王在嬪妃的攙扶下,走出宮殿,在古琴前坐下,琴聲不知從何而起,悠悠揚揚,穿透古今。
後主商煜是居朝史上最後一名君主,也是曠古爍今的琴樂奇才,他沒能讓腐朽的王朝站起,每天縱情於絲竹絃樂。
他是歷史笑談,也受後世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