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一處廢棄的廠房。車,呲,的一聲就停在了破廠房的門前。
“下車吧。”陳鋒主任扭過頭衝我微笑著說道。
“這裡!”我一臉狐疑的看著陳鋒主任,問道:“咱們球隊的訓練場地就在這裡?”
“城裡場地租金太貴。”陳鋒主任沒有過多的解釋,一個人跳下了卡宴汽車。
我邊上的李秘書長淡淡的和我說道:“下車吧。”
我稀裡糊塗的下了卡宴車。陳鋒在前,李秘書長和王主管一左一右,感覺像是押犯人似的把我押進了廢棄廠房。我左看看又看看,心裡雖然覺得不對味,卻也是沒有說什麼,直到我們走進了一間破舊屋子。屋子裡面陳設很簡單,就是一條長條沙發,沙發上坐著一個禿頭胖男人。陳鋒主任一見這禿頭馬上謙卑了起來,弓著腰,滿臉堆笑地上前說道:“禿哥,我把人給您帶來了。”
禿哥沒有搭理陳鋒,而是點上了一支菸,上下打量著我。那眼神尖刀一般插入我的每一個毛孔,讓我渾身上下的不自在。我也感覺事情不對了,轉身想走,回頭一看,所謂的李秘書長和王主管早就一左一右的把住了門口。
“你叫宋語白?”禿哥終於開口了。
“對對。”事情雖然不對味,我也知道現在碰上了這情況,還是老實點好,最好呢還是裝傻充愣的繼續裝下去。趕忙說道:“禿哥,你看咱這球隊訓練場啊,這咋說呢,哈哈哈……”裝了一半,我都不知道怎麼裝下去了,把憋在心裡的實話給說出來了:“這,這都啥情況啊。哈哈,哈” 我皮笑肉不笑的幹樂著。
禿哥往地上彈了彈菸灰,哈哈打笑了起來,人雖是笑著,鋒利的目光卻是射向了我瞳孔,冷冷的向我說道:“叫你來的目的,就是告訴你,這次參加和康城的足球比賽,必須輸!”
“輸!”我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目瞪口呆。不過,要說我那反應速度也不慢,看著禿哥那錐子似的狠狠目光,也就一秒鐘的時間,我也樂了,笑著向禿哥答道:“您說,這球隊輸贏,我也做不了主啊。場上11個隊員,還要有替補,就說我想輸那10個隊員也不幹啊。就說那10個也願意輸,萬一換上個替補進了兩個球。康城隊您也知道,從我記事起就從沒贏過一次比賽。您說這事我怎麼做得了主。是吧?”
“場上另外10個隊員我們都交代過了,一共12個替補,其中2個替補會上場踢一會,這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就管好你自己就行。”禿哥把菸頭兒甩到了地上,用腳碾了碾,頭也不抬的向我說道:“記住,你絕對不能進球。”
“這可不大好吧。”我一聽絕不讓我進球可急了,向禿哥不高興的說道:“您說我是剛進星城球隊,踢假球怎麼行。”
不等禿哥說話,我邊上的陳鋒就笑了,從風衣口袋裡面掏出一張相片,走到我身邊,笑著對我說道:“你以為你怎麼進的星城球隊。瞧瞧,這個就是你前面的主力前鋒,告病說腿瘸了,不願意踢這場比賽,結果怎麼樣,他的腿就真瘸了。”
我接過陳鋒手中的相片一看,真的是星城球隊的主力前鋒李海榮呢,我在報紙上見過他。只見照片上的他,躺在醫院病房裡,腳打著石膏45度抬起,被吊在一根繩子上。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道理我可是懂得。先稀裡糊塗答應他們,我趕忙滿臉堆笑的向禿哥笑道:“哎呀,不就是不進球嗎!聽您的,聽您的不就是了。”
禿哥聽了我的話,用手撓了撓腦袋,笑嘻嘻的衝著我說道:“小子,別打歪主意。知道為什麼選你做前鋒嗎?不光是你有一直在校隊做主力前鋒的履歷,可以讓公眾說不出什麼。更是你比職業球員更容易控制。告訴你,我毀了的未來的命運那可是易如反掌。”
“我的未來命運?”我心裡暗笑,我的未來掌握在我手裡,那是你能毀掉就毀掉的,大不了你派幾個打手把我腿也給打折了,還真以為像是黑社會電影那樣無法無天?現在警察又不是吃素的,容你們這麼胡搞。出了這個門,我還是我,和康城比賽進了球,我就先找公安把你們給舉報嘍。
我正暗自笑著,禿哥卻是向把住門口的王主管揮了揮手說道:“王倫,你去把那個女孩帶進來。”
女孩?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站在原地心裡發慌,不一會的功夫,王倫就押進屋裡一個少女。那少女穿著一件白連衣裙,雪白的面板配上白色的連衣裙, 少女低垂著頭,樣子顯得楚楚動人。
禿哥一見了這少女就哈哈大笑了起來,用手指著我,吵吵著喊道:“雨嘉,這個人就是宋語白,告訴我,是不是他強姦了你。”
那少女聽了禿哥的話,抬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了我,想也不想就指著我承認:“是他。就是他!”
我去你個球的!這都孃的是哪跟哪啊!我頭一沉,一口血差點沒從嗓子裡噴出來:“嘿!妹妹!你可看清楚了。咱兩個可都不認識!” 我真急了,衝著那少女大喊。那少女聽了我這麼一喊,眼睛滲出了淚花,低聲委屈地說道:“就是他,就是他。他強姦了我。”那聲音越來越弱,眼淚卻是越來越多,滴滴答答的從眼睛裡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禿哥一看這情景樂的更歡了,衝我笑著說道:“她叫李雨嘉,15週歲,母親得了白血病,急等錢用。小子,你要是不老實,這強姦未成年女孩的案子我可就給你坐實了。到時候,記者一宣傳,學校開除,未來找不到工作。我看嗎?”禿哥興高采烈的咧著嘴衝我喊著:“判你個幾年蹲監獄也不是不可能啊!哈哈,哈哈哈……”
“你以為警察都是傻子!你以為我們學校的人都是傻子!”我是真給這禿子逼急,這個時候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衝著禿哥破口大罵:“誰信啊!哦,就你們這麼一栽贓,我就蹲監獄了?”
陳鋒奸笑的走到我身邊,對我低聲說道:“禿哥的意思是,人證擺在這裡。就憑我們的財力物力人力,加上這記者偏愛的猛料新聞鋪天蓋地的一撒,到時候先把狗屎扣你頭上。你說新加入了星城球隊的主力前鋒發生了這種事情,哪個新聞記者不喜歡報道啊?再說了不管是哪個衙門口的,這誰跟錢過於不去是不是?你仔細想一想後果吧!”
我真的傻了。假的能真,真的能假。這下子,還真是被他們給拿死了。想想學校開除,未來沒有工作單位接收,記者弄一頭狗屎扣自己腦袋上,警察天天調查,還不如打我個骨斷筋折呢。那欣雨,對不起了。我咬了咬牙,舉起一隻手,向著禿哥無奈的說道:“我,宋語白髮誓。下個月和康城的比賽,我絕對不進一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