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早年城市的規劃,出自一位帝國天機術大師之手,這位大師同時也是極其少有的頂尖建築大師,因此整個金陵城都瀰漫著一股特有的風格,貴雅而豪邁。
作為坐鎮金陵城的世家,吳氏家風也一向被帝國朝堂冠以“忠信正直”的說法,作為家主的吳候,在朝野上下,亦是諸多讚譽。
因此,這一次“血色秋狩”擴大範圍,為“聖墟洗禮”做一次提前的切磋,吸引來了不少真正的大人物,帝國本土世家,甚至帝國門閥聽說都有人來參加。
當然,這些天潢貴胄必然是要到最後一天才會出現。
吳候府邸坐落在整個城市的中心位置,因為這場“血色秋狩”,整個吳氏都已經忙成一團,這場年青一代的盛事要涉及的東西實在太多,從物資、組織、交通等等,沒有一件小事。
好在吳候取得老婆夠多,每一房負責一件事,加上直屬師團的加入,基本上就能夠維持了。
但此時坐鎮吳府大局的,並不是吳候吳珫,而是吳珫的弟弟吳俊。
這位帝國肅毅伯,大概四十出頭,完全當得男人四十一枝花的說法,身材修長,一襲青衫,歲月並未在其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反而留下了溫醇的味道。
此時,他看著手中的坐席順序表,正在仔細看著。但是按照這位肅毅伯往常處理事務的速度,這份薄薄的紙,時間就有點久了。
前來彙報安排的,並非負責此事的吳府二房一脈,而是肅毅伯的直系下屬。隨著吳俊看著紙質的時間越長,這名男子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
“收了二房多少錢?這份單子你也敢往這裡送?”吳俊看了良久之後,這才抬頭淡淡開口道。
聽到這句話,男子立刻從袖口中取出一個清單,上面列著一串金幣數字和各種材料清單,吳俊只是看了一眼,目光就收了回去。
這上面的東西,這個孑然一身的下屬,根本用不到,反而是自己某個不成器的兒子,想要突破的高階修為,必須要用的材料。
“這事不是你能摻和的,回頭骨頭都找不到。下去吧,告訴二房,如果再在這種事情上動心思,他們就自己把手裡的差事交出來!”吳俊淡淡開口。
男子行了一禮,隨即轉身離開。
吳俊揉了揉眉心,走到窗戶邊,嘆息了一聲,想著自己那位侄女的如今的處境,自己能做的大概也就只有這種暗中出手了。
想著這次“血色秋狩”的規則和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自己之前吩咐的事情,八成沒辦到,看來這會有點空隙,還是自己走一趟吧。
一刻鐘後,吳俊就到了一處獨立院落,直接推門進去,直到推門走進了大廳,依舊未見一人,也不知道這個侄女的豔名,是怎麼被她折騰出來的?!
大廳中, 身材修長的女子,一雙長腿肆意架在一邊的桌子上,此刻正在思考什麼,看著手中的一疊信紙,津津有味。至於刻意收斂了氣息和腳步的吳俊,她壓根就沒注意到。
這封信是那位年輕軍士帶回來的,這小傢伙原本是吳家旁支的旁支,屬於數八代可能到找不到準確關係的吳家子弟,在吳家的地位,可能連很多下屬都不如。
小時候某次因為頂撞了吳家嫡系子弟,差點被那個心狠手辣的三房小傢伙抽死,還是路過的她撿了回來,後來送去了軍中。
這封信,是韓青楚親筆,絮絮叨叨說了十幾頁,不過大部分內容都是說那個推薦過來的小獵人。而她,從字裡行間讀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意思,這才越看越入神。
吳俊也並未出聲,走到她身旁,剛好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張紙,是對一個男子的簡單介紹。他只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道:“五級修為,差了點吧?”
突兀出現的聲音,讓女子瞬間跳了起來,然後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二叔!你怎麼來了?”
這位女子,就是吳氏大小姐,吳叔華!
沒有理會吳叔華的問題,吳俊緊皺的眉頭並未展開,直接開口問道:“這就是你選的人?一個五級的小獵人,能幹什麼?你是真不知道這次如果你敗了意味著什麼?”
吳叔華嘿嘿一笑,開口道:“二叔,這次那麼多天潢貴胄來參加,我要是能拿到前三才怪了!”
吳俊神情一滯,然後看著吳叔華認真開口道:“這次雖然很多世家子弟前來參加,但是絕不可能是核心繼承人,所以你的機會並非沒有,這樣破罐子破摔,才是將最後一絲希望自己掐掉!”
對於這個家族中,真心愛護自己的二叔,吳叔華也不好真的不管不顧,只好開口道解釋道:“二叔,這個五級的小獵人,可是憑藉一人之力,將雲慶城排名第二的幫會覆滅了,怎麼看都不是正常的小獵人呀?”
聽到這,吳俊哼了一聲, 開口道:“那還是個五級的小獵人,我有安排,你等著換掉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