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隊員們兵分多路,一路深入趙強的工作場所 —— 那家小型物流公司。
踏入公司大門,嘈雜的電話聲、搬運貨物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調查刑偵隊員徑直走向公司辦公區域,找到趙強的直屬上司,表明來意後,上司立刻安排人員協助警方。
刑偵隊員們仔細查閱趙強近期的工作任務記錄,發現案發前一週,他便接手了一個大型物流專案,負責協調貨物運輸、排程車輛以及與客戶溝通等多項關鍵工作。從工作安排表來看,這個專案任務繁重,時間緊迫,案發當晚正是專案收尾的關鍵節點。
隨後,刑偵隊員們調取了公司辦公區域的監控錄影。監控畫面從傍晚開始,清晰地捕捉到趙強坐在辦公桌前,專注地盯著電腦螢幕,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期間,他多次起身與同事交流專案進展,在檔案上簽字,還不時接聽電話,神色專注而忙碌。整個晚上,他在辦公室內的行動軌跡一目瞭然,未曾有長時間離開辦公區域的跡象。
另一路刑偵隊員則前往趙強的住所。那是一個略顯陳舊的小區,房屋外立面爬滿了斑駁的水漬。刑偵隊員們在物業的陪同下,進入趙強的公寓。屋內佈置簡單,傢俱擺放整齊,沒有明顯打鬥或異常的痕跡。刑偵隊員們仔細搜查每一個房間,開啟衣櫃、抽屜,檢查各類物品,試圖找到與案件相關的蛛絲馬跡,但一無所獲。
經過兩天的艱苦調查,刑偵隊員們發現趙強與死者宋明確實存在交集。原來,宋明所在的貿易公司與趙強工作的物流公司有過幾次業務往來,兩人在工作對接中結識,偶爾還會在下班後一起喝上幾杯。然而,隨著調查的深入,一個令人困惑的事實逐漸浮出水面:趙強和宋明之間並沒有明顯的利益衝突。宋明在貿易公司擔任會計,工作內容主要是財務核算、賬目管理等,與趙強所在物流公司的貨物運輸、倉儲等核心業務關聯不大。兩人在工作中未曾發生過激烈爭執,財務往來賬目清晰,沒有經濟糾紛或其他可能引發仇殺的矛盾。
更讓案件陷入困境的是,趙強擁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據。為了進一步核實這一證據,秦川親自帶領骨幹刑偵隊員再次深入趙強的公司。他們不僅反覆檢視監控錄影,還對監控的時間戳進行了專業技術鑑定,確保錄影未被篡改。同時,刑偵隊員們逐一詢問與趙強一同加班的同事。
“案發當晚,趙強一直都在辦公室嗎?有沒有離開過?” 刑偵隊員問一位年輕的女員工。
女員工推了推眼鏡,認真回憶道:“是的,趙哥一整晚都在忙專案,我們幾個負責不同板塊,期間一直有交流。他就中午出去吃了個飯,晚上一直在這兒,沒見他離開過。”
另一位男同事也補充道:“對,我們還一起討論了幾個關鍵問題,趙強提出了不少好點子,一直忙到很晚才結束。”
刑偵隊員們還詳細詢問了趙強在辦公室內的具體工作內容和交流細節,同事們的描述與監控畫面高度吻合。
除了詢問同事,警方還調查了公司的門禁系統記錄。記錄顯示,案發當晚,趙強的員工卡僅有一次進入公司的記錄,時間與監控中他進入公司的時間一致,且此後再無外出記錄。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警方還對趙強的手機通話記錄和社交軟體聊天記錄進行了分析。發現案發時間段內,他的手機通話主要是與專案相關人員溝通工作,社交軟體上也都是工作群的訊息,沒有任何異常聯絡。
“秦局長,這可怎麼辦?趙強的不在場證據太紮實了,我們幾乎把能查的都查了,實在找不到他作案的可能性。” 負責調查趙強的刑偵隊員滿臉疲憊,帶著一絲沮喪向秦川彙報。
秦川眉頭緊鎖,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陷入了沉思。
案件發展到這一步,每一個細節都至關重要,任何一個疏忽都可能導致真相被掩埋。
“再仔細梳理一遍所有線索,從趙強的不在場證據入手,看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同時,擴大調查範圍,重新排查宋明的人際關係,也許我們忽略了某個關鍵人物。” 秦川冷靜地說道。
辦案不能著急,既然這條線索堵住了,那麼就。重新梳理從另外的方向再去尋找一方面趙強的不在場證據雖然很紮實,可是有沒有漏洞在裡面的?另外一方面趙強是不是真的就是無辜的。他根本就沒有犯罪,這些東西都需要刑偵隊員的依據判別。
他突然想到法醫張琳對屍體的解剖或許能帶來新線索,於是立刻撥通了張琳的電話:“張法醫,宋明那具屍體解剖得怎麼樣了?再仔細梳理一遍,看看有沒有遺漏的關鍵細節。”
“秦局長,我正準備找您彙報呢,我再仔細檢查一遍,一有新發現馬上向您報告。” 張琳語氣篤定。
解剖室內,無影燈散發著慘白而刺眼的光,宋明的屍體靜靜地躺在解剖臺上。張琳身著潔白的工作服,戴著口罩和手套,眼神專注而冷靜。她先是再次仔細檢視了屍體外部的傷口,用卡尺精確測量著脖頸處那道致命傷口的長度、深度和角度,口中喃喃自語:“這道傷口邊緣呈鋸齒狀,創角尖銳,符合被銳利刀具反覆切割所致,且從傷口走向來看,兇手是自上而下發力。”
隨後,張琳拿起手術刀,沿著屍體的腹部正中線熟練地劃開一道切口,小心翼翼地分離著面板和皮下組織,暴露出腹腔臟器。她依次檢查了肝臟、脾臟、腎臟等器官,一邊操作一邊記錄:“肝臟色澤正常,未見破裂出血;脾臟大小形態正常,包膜完整……”
在完成對其他臟器的檢查後,張琳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胃部。她用鑷子小心地夾住胃的賁門和幽門兩端,將胃完整地取出,放置在托盤上。接著,她用剪刀剪開胃壁,一股酸腐的氣味瞬間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