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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

沈家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除了陸雲華無一倖免。而榮帝惦記著她父親曾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唯恐寒了老臣的心,特意下旨允許與之合離,更是封了個郡主噹噹。

一時間,陸雲華成了京城人人爭相搶奪的妻子人選,所謂娶得陸家小姐,奮鬥十年少。

可這一切又與他施南生有何關係?

彼時,南生還在家悠哉悠哉的曬著太陽,吃著美人親手做的糕點,飯菜。

這個美人自然是君子遷,自從那日被扯下遮羞布,他愈發不要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堂而皇之的住進南生的小破院,時不時挑幾件朝廷趣事說與自己聽。

後來,陸雲華開始有意無意的路過南生家那間破院子,大有與他有舊情未了,再續前緣的趨勢,並在後院逮著他,哭的梨花帶雨,一副痴情女子被無情拋棄的模樣,惹人心生不忍。

“南生,你與那君子遷到底是什麼關係?”

南生熟視無睹,一臉平靜地撥弄著算盤,半響才抬起頭斜眼看了陸雲華一眼,含笑說道:“敢問郡主您是以何身份來質問在下?若是以群主之尊,在下便只能回答是了。”

陸雲華身子止不住的顫了顫,臉色倏然發白,“南生你又何苦騙我?”

不等南生回答,她便顧自說道:“南生,我早已查清,你倆並無關係,是因為他無處可去,你念著同窗之誼才收留他,你何苦騙我?故意不顧城中風言風語,也是想氣我對不對?”

一番話說下來,南生本有有些生氣,聽到後面卻忍不住發笑,“群主多慮了,在下與旁人有何關係,那是在下的事,群主未免管的太寬了。”

說完,他低下頭繼續撥弄算盤,陸雲華還想去拉南生,被他急急躲開,南生淺笑依然,一字一句地說道:“群主莫不是忘了,在下已經不是洛陽城苦苦尋回妻子,卻被人驅逐的落魄書生了。”

雲華神色悽悽,狀似瘋癲,湊近南生,哀痛不已,“南生我是有苦衷的,當年我父親被人陷害,朝中認定他叛國,前線的糧草已經斷了三天,遠在戰場的父親苦苦支撐著,沈浪找上我的時候,我已經無路可走了。”

“南生,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阿爹死在戰場,無數將士慘死。南生,如今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人宰割的陸雲華,你想考取功名,我也可以幫你,你試卷被人更換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現。”

“南生只要你願意娶我,我們可以回到過去,你想要什麼我都會幫你得到。”

南生全身鮮血瞬間凝固,猶如置身冰窟,眸光閃爍,似有千言萬語,但最終只說了一句,“群主當真是好心計,在下只能感嘆孝感天地。”

一聲由衷的讚揚,南生以往所有的憎恨盡數放下,“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你這般也算是苦盡甘來。”

南生心中暗道,只能對不起子遷兄了。

“娶你是不可能的,在下與子遷確如城中傳言一般無二。”

一番話說下來,陸雲華臉上血色全無,她顫抖著身子,不敢置信的望向南生,“不會的,南生你怎麼可能喜愛男子?”

“群主,世間萬事沒有有什麼不可能的。您設身置地的想一想,落到我如今的地步,不喜女子愛上男子有什麼不可能的?您與我也算舊識,可曾見過有何人住進我家?”

南生與陸雲華算得上青梅竹馬,只不過他家道中落,父親慘死,他一心考取功名,也希望有朝一日為父申冤。

白雪皚皚,大地似裹上了雪衣,院內的梅花臨寒而開,乍然而落的瀟灑自如,紛紛揚揚地落下,美不勝收。

前一刻南生還在賞梅的南生,下一刻便鋃鐺入獄。

有權有勢的都人,想弄死一個人很簡單,南生便是如此,窩藏敵國之人,謀逆的屎盆子扣到他頭上好似再正常不過。

君子遷不是承天人,南生一早便知。

昏暗無邊的地牢中,陸雲華一身雲霞羅裙,更襯得膚白勝雪,面如寒霜,滿身冰寒,好似凜冬臨寒而開的梅花。

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聲音在昏暗的牢房中響起,抑揚頓挫,委婉動聽,“南生,只要你肯娶我,我便放了所有人,包括君子遷。”

倆人對視間,南生似看到她眸中淚光閃爍,終究是不忍,輕嘆一聲,“卿卿,你這又是何苦呢?”

陸雲華聞言,鼻頭一酸,聲音止不住的顫抖,“南生,我想嫁給你。”

南生整理著有些凌亂的衣袖,笑吟吟地應道:“好,我娶你。”

如此簡單,似乎只因雲華想嫁他,南生便娶她,不為其他。

南生站在城牆之上,寒風蕭蕭,大雪紛飛,吹得他冰寒入骨,全身鮮血瞬間凝固,他眼看著君子遷駕馬歸去,灰塵四起,毫不留戀的背影。

煙花漫天,鞭炮之聲不絕於耳,今日是南生與陸雲華的大婚之日,他拉著紅綢緞,牽著陸雲華再次拜過天地,成為夫妻。

夜幕降臨了,眾人催促著他趕緊進屋,莫要讓新娘等急了。

南生恍惚了一瞬,場面似乎有點熟悉,他望著滿堂賓客熟悉又陌生的臉,忽的揚唇一笑,笑得好似再沒能這樣開心過。

外頭喜宴熱鬧,他站在新房門口一臉平淡,心裡不起絲毫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